「你們兩個怎麼碰到一起了?不知道我這兒現在是被封禁的嗎?」
這自在的樣子,不知道地還當他們在逛西市呢。
「姑母,珣兒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來看你,說明咱們的情分是多麼不一般,您就別捏我的臉啦。」
被掐著半邊腮,太子殿下說話都漏風。
二郎風捲殘雲,吃了半盤羊,偷喝了一杯酒,看長公主要發難,站起來老老實實道:「殿下,這可是太子殿下,他若是怪罪下來徙我千里,那我可就見不著您了。」
「肉也吃了,酒也喝了,那就走吧,別讓戴將軍太難做。」
金吾衛大將軍戴靖川,曾在戚氏門下習武,當初也多虧這位大將軍,她才偷龍轉鳳保下了
二郎。
「姑母那我——」太子殿下抱著僥倖,期盼姑母准他留宿。
「你也走,回去告訴你阿爺,再要挾我,我便回封地就封去。」
蜀地那座北辰王府也是她的,正好趁此機會修整出來。
腮幫被掐出紅印的太子殿下一步三回頭地被二郎背走了。
長公主也失去了烤肉的興趣,草草吃過飯便將一切都收了起來。
連謝應祁,都是被她抱進屋裡去的。
「阿昭,我好歹也是個郎君,這樣被你抱在懷裡,顯得我有些沒用。」
謝應祁嘴上這麼說,還是乖乖窩在長公主懷裡,由她將自己擱到榻上。
長公主站在床邊,眸色深沉,「說起來,你好久沒洗過澡了吧。」
謝應祁甚至都懷疑自己聽錯了,看向長公主的目光在不可置信中帶著一絲讓她察覺的期待。
「只可惜,楚王這傷口還沒癒合,沾不得水。」長公主放下床帳,自己拿了換洗衣物出門去了。
鹿鳴坊有溫泉,他還從未泡過。
披了件長衫,躡手躡腳跟在長公主身後。
他知道阿昭能察覺到他,也不掩飾,隔著一扇厚屏風,試圖自薦,「我也可以一起。」
長公主將一方濕帕子蓋住眼睛,「謝君壽,你也算是貴胄,能不能把自己想得稍稍值錢一些。」
她又不會跑。
「值錢有什麼用,能助我與阿昭明日就成親嗎?」
繡布圓桌上配了茶點,蒙頂石花的香氣完全被長公主泡澡的香粉蓋住了。
謝應祁都將茶盞端在鼻下了,也只能聞到沉香麝香還有些許皂莢桃仁香氣。
轉而端起了茶花餅,也沒半點花香氣。
大渝最尊貴的一朵牡丹跟前,百花羞見。
「明日上朝去嗎?」陛下都派太子來催促了,可見是要頂不住了。
「不去。」火候還沒到,她得再等兩天。
還有——
「謝君壽,你我雖然不算全無干係,好歹也是孤男寡女,謙謙君子,不合適吧?」
這是沒把她當女人,還是太不見外了。
「我與阿昭,有什麼不合適,咱們,全無嫌隙隱瞞!」
「是嗎?」長公主嗤一聲,「那你與袁大夫的關係你怎麼不說一說?」
「她曾隨她阿爺給我看過病。」避重就輕,不提看過什麼病,也不提如今是個什麼關聯。
「曾經看過病,這份真摯的君子之交維持到今天就成了可以在我睡後進我臥房的關係?」
今晨她醒來的時候,屋裡還殘存著袁大夫身上獨有的藥香,哪怕十分幽微,也還是被她聞出來了。
「不是!」謝應祁焦急起身想同長公主當面解釋,走到屏風前又後知後覺地君子起來,背過身不往屏風後頭看。
「我與她真的毫無關係,不過是阿爺從前幫過她家,她念舊恩與我說了些如今外頭的情形。」謝應祁想扭頭,又生生忍住。
「阿昭,你相信我,我只與你一個人有關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聽著聲音都無助。
「謝君壽。」長公主扭過頭來,胳膊杵在光滑的檯面上,「你是不是想說這一套詞很久了?」
「話本子沒少看吧!」看得還都是情情愛愛的痴男怨女。
「自然是不想讓你誤會。」謝應祁越說聲音越輕。
「不想讓我誤會就該大大方方說,而不是在湯鍋、碗沿和香囊裡頭下藥。」是有多怕她見到他的真面目才下三重保險。=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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