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主半信半疑,卻還是將那信箋從頭到尾看了一遍,長公主的字跡他並不熟識,但這事倒是說得有模有樣,哪怕他不願意相信,也不得不承認,確有幾分可信。
見他信了,李棠瑤毫不留情地嘲笑道:「老家主,你實在太小看陛下了,只怕他早就知道你暗中的勾當,這會兒正想著法子將您這一支一網打盡呢。」
就算慕衡能看在太子和皇后的份上對從前的事既往不咎,也不會絕不會將柳家主通敵叛國的事輕輕揭過,能讓柳家主體面不帶污名的死,已經是對太子恩重的表現了。
「柳家主,您沒得選了。」李棠瑤現在完全有恃無恐,因為情勢已經完全轉變,方才的府兵進來,卻都默默將兵刃對準了柳家主。
「同我們一道,或許長公主還能留你一命,陛下那邊,您只有死得無聲無息這一條路走了。」
大渝歷代主君都有貼身暗衛一支,以一敵百,曰潛鱗衛。
只怕眼前這些,便是了。
「我不知你們是否會聽長公主的號令,但還是想試上一試。」李棠瑤掏出慕鳳昭臨行前給她的公主令牌,「他的命還有用,不能現在就死。」
二郎適時補充,「不若捆了他,咱們一起去幽州大營。」
方才還氣勢迫人的潛鱗衛,紛紛放下兵刃,齊聲道:「靜聽長公主差遣。」
「乖乖。」李棠瑤收回了那塊令牌,忍不住翻來覆去看了兩遍,「這對兄妹究竟是有多信任對方?不過是一塊令牌都能命令直屬陛下的暗衛?!」
陛下這和將身家性命都交到長公主手上有什麼區別?
李棠瑤摩挲著令牌上凸起的花紋,鼻子一酸,慕鳳昭究竟是有多信任她,才能將這麼重要的令牌都交到她手上。
長公主再次醒來時,依舊在馬車上,黑燈瞎火地,她睜著眼睛好一會兒才適應了這光線,卻依舊維持著姿勢和平穩的呼吸。
拿雙腿給她當肉墊的謝應祁,睡得很不安穩。
「嚇壞了吧,這就是那幾日我守著你時候的心情。」風水輪流轉,長公主的心情倒是不壞。
「是啊。」謝應祁於黑暗中突然出聲,「嚇死了。」
謝應祁摸了摸長公主的額頭,確認沒發熱,聲音才又有了一些力氣,「還好這一刀不深。」
不然,他便要做出些大逆不道的事了。
「要吃點東西嗎?阿昭你這一覺睡了好久。」謝應祁的聲音不自覺地黏糊起來,既像撒嬌又像耍賴。
長公主實在很吃這一套,「我明明沒有出聲,你怎麼知道我說了什麼?」
謝應祁曖昧地在長公主唇上點了一下,話音裡帶了點兒驕傲,「我會讀唇語,自己瞧出來的。」
她還以為他睡著,原來是被他騙了。
這麼黑的車廂都能看清楚她在說什麼,他應該根本都沒合過眼吧,長公主的嘴角扯到一半,想到這人能瞧見便硬生生地收住,也不想叫他太得意。
她想起來卻被謝應祁溫柔地按住,同時摸了顆夜明珠擺在小几上,驅散了一室黑暗,「你傷在腰上,要多躺著,太子殿下知道是你的吩咐,並未吵鬧,只是情緒有些低落,如今應當也睡下了,明日再見也不遲,他是個心性堅定的孩子,不會鑽牛角尖的。」
謝應祁將湯羹餵到長公主嘴邊,還啊了一聲,哄小孩子一樣殷切期盼她張嘴吃一些。
第60章 佛偈語淮南困蛟,鳴於長安。
慕鳳昭是很吃這套,但是實在不知謝應祁這滿眼熾熱所為何來。
「你在這羹里下毒啦?」不然這熱切為哪般啊。
嘴上這麼說著,她還是很給面子的吃了一口,是櫻桃酥酪,通常都是冰的,這一碗卻是溫熱的。
捕捉到她眼裡那點驚奇,謝應祁又驕傲起來,「我做的,好吃嗎?」
謝應祁在甘居人後,洗手做羹湯這事上,委實有些天賦異稟了。
「總不能是,我這麼照顧了你,你也要這般照顧回來吧?」慕鳳昭現在覺得,謝應祁,有點問題,應該說,是她眼盲心瞎,一直遲鈍地沒發現,他有這樣的問題。
小心思被戳破,謝應祁欲蓋彌彰地又餵了她一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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