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都是醬肘子?」
「嗯!……啊不是不是,師姐你又戲弄我。」
雲輕笑道:「走吧,師姐帶你去打劫。」她倒不擔心浮雪會被催眠,浮雪佩戴著她特製的清心香囊。
兩人翻牆進入蘭藉宮,果然見裡面人睡倒一片,雲輕撿了一盞精緻小巧的刻花料絲宮燈,感慨道:
「這條魚可真會享受。」於是扔掉原先那盞燈籠,提著料絲燈往前走。
這蘭藉宮裡也安排了一些陣法,不過雲輕總能一眼看穿,她略感奇怪,「此處陣法怎麼布置得這樣潦草?」
浮雪比她更奇怪:「哪裡潦草了?明明很兇險。」
兩人穿過一座仙台,進入正殿,正殿供著一座八尺高的塑像。
那塑像峨冠博帶,仙風道骨,右手持劍,左手托著一朵蓮花,臉上帶著淡淡笑意,不是別人,正是華陽派的創始人,華陽子溫重明。
雲輕朝溫重明的塑像拜了一拜,口中說道:「得罪得罪!」拜完提起料絲燈穿過大殿來到後面。
浮雪問道:「師姐,這裡這樣大,要慢慢找嗎?天快亮了。」
「不用。」
雲輕一路觀察,已經知曉這蘭藉宮是按照八卦布局的,因此拉著浮雪繼續往前,繞過兩個偏殿一座仙台,又穿過一方荷池,找到一座寢殿。
推開寢殿門,輕手輕腳地走進正室,雲輕提起料絲燈一看,床上側臥一男子,背對著她們,烏髮堆疊,白衣垂落。
她探手一摸,就知道沒找錯——這人身上衣料實在太好,觸手如水般絲滑柔軟,上頭還繡著淺淺的紋路,可見身份尊貴。
她將料絲燈遞給浮雪,彎腰用一個黑色的大布袋往男子身上一套,隨後扛到肩上。
「師姐,我來。」
「不必,你帶路。」
雲輕往床上丟下一封書信,扛著男子轉身。走到門口時見門邊架子上擺著個金湛湛的香爐,她隨手拿起來,拋向浮雪,「收著。」
原路返回不提。
到宮門時,二人不再翻牆,直接打開大門,大搖大擺地走出去了。
東方已經泛白,浮雪一臉幹了壞事的緊張刺激,「師姐,這邊走,我記得來時的路。」
雲輕扛著個男人健步如飛,走了一會兒,突然吸著鼻子狠狠地嗅了幾下。
浮雪停下問道:「師姐,怎麼了?」
雲輕總感覺鼻端縈繞著絲絲縷縷的蓮花香氣,混雜在破曉的潮氣中。那香氣很淡,因此顯得時有時無,斷斷續續。
她在空氣中猛地嗅了幾下,然後循著香氣慢慢地偏頭,往肩頭男人身上聞了聞。
雖然隔著布袋子,卻也能確定,裡頭男子正是香氣來源。
雲輕輕笑出聲,「小白臉睡覺還擦香粉,是個講究人呀。」
浮雪想到那倆守門人,拖長聲調:「噫——」
雲輕又吸了一下鼻子。別說,這香氣怪好聞的,淡得恰到好處,清雅又飄逸。以後有機會她也要弄幾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