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往前走過來的這幾步，兩人之間的距離變得更近了，也讓越祉清晰地看見了莫泊姝嘴裡說的黑眼圈。
剛剛隔著遠，只一眼不太看得出來。而現在，她差不多把整個人湊到了他面前，也讓他把她這幾年的疲憊都看得一清二楚。
整個人確實如她所說的一樣消瘦了許多，即使是穿著這件緊身的禮服，也能看出許多地方都有點空落出來。
而且仔細看，其實是能看見她手臂有不少遮掩過的傷痕。
越祉甚至都不用問，就能猜到肯定是她這幾年又到處亂跑受了傷。
莫泊姝過得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麼好。
越祉在意識到這一點後，整個人仿佛被一雙無形的手捏緊，他心裡所有的提防也幾乎在一瞬之間破潰。
這幾年裡，他總是有意無意地幻想他們重逢的模樣。
也許彼時她已經另有新歡，也許沒有，又或許已經乾脆利落地將他忘得一乾二淨。
越祉無數次在深夜裡惶恐，害怕她在看不見的地方和別人過得太好。
否則，被拋棄、被厭惡的自己算什麼？
否則，無論愛恨都因為她而心神不寧的自己算什麼？
這幾年裡，他甚至時常恨她，恨她可以在分手後乾脆利落，恨她把他一個人留在過去。
直到現在，莫泊姝跟他開口說的這句話，越祉才發現自己更害怕的是見到她過得不好。
大腦中各種與莫泊姝相關的思緒堆滿了他的大腦，越祉偶爾分神從中抽離出來才發覺，原來自己從來都沒有像自己欺騙自己一樣，忘記過莫泊姝。
原來這幾年他避而不見，不是恨，是害怕面對她的厭惡。
是helliphellip愛。
各種雜七雜八的思緒衝擊，想法太多以至於讓越祉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莫泊姝說這些話時，本也不是衝著等待他回答的目的。他不開口，她便自然而然地看了眼他，感慨：ldquo你變化也挺大的。rdquo
越祉腦子已經不知不覺掉了線，此時聽到莫泊姝這麼說，根本來不及動腦，唇角不可抑制地上揚，卻又故作雲淡風輕地回答：ldquo是嗎？rdquo。
他現在這副壓抑不住笑意的神情，讓莫泊姝腦里又不知不覺地浮現出他給她發的那些自言自語的信息。
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她惡趣味突然上來，故意道：ldquo對呢，可能年近三十確實大不如前。rdquo
其實越祉現在滿打滿算也就28歲，頂多就是比之兩年前看起來成熟了許多，卻遠遠沒到容貌大不如前的程度。
莫泊姝對此再清楚不過，這麼說也只是開個玩笑。
越祉心裡明明也知道開玩笑的成分居多，卻還是接近下意識地心亂了一瞬。
莫泊姝太了解他了。即使他此時的表情沒什麼波動，卻依舊從他微微蜷縮的手指看出來他此時的慌亂，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揚。
越祉從她上揚的嘴角里反應過來，氣急之下反倒嘴角噙著笑意，問：ldquo這麼久沒見，也不知道莫小姐從哪裡學來的？rdquo
ldquo這個嘛。rdquo莫泊姝停頓了下，眼角看了眼越祉，若無其事地道：ldquo和別人學的。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越祉嘴角的弧度逐漸下去，語氣微妙地重複一遍：ldquo別人？rdquo
莫泊姝沒有意識到他語氣的不對勁，只當作他不確定地重複了一遍，便輕ldquo嗯rdquo了聲，道：ldquo對啊，別人，怎麼了？rdquo
ldquohelliphellip呵呵，我能怎麼樣，我好得很。rdquo越祉笑容勉強，ldquo這個別人誰？別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學了。rdquo
莫泊姝總算從他這個咬牙切齒的語氣中聽出不對勁來了，眼中笑意更深，眉眼彎彎道：ldquo越祉。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越祉見莫泊姝居然沒有正面回答，整個人仿佛被人從頭頂澆了一通冰水般涼了下來。如果是普通朋友，有什麼好藏著掖著的？
他便冷笑道：ldquo連名字都不提，這麼護著他？也對，畢竟也分手快三年了，我也管helliphelliprdquo
ldquo越祉。rdquo莫泊姝見他沒有反應過來，還在自顧自地生自己的氣，心裡好笑極了，直接打斷他剩下半句話：ldquo我是跟你學的，越祉。rdquo
越祉一愣，剩下的話完全被堵在喉間說不出來。
莫泊姝見他這幅完全沒有聯想到自己的模樣，心裡也很納悶，ldquo你怎麼會沒想到呢？我們還在一起的時候，你就是這麼逗我的。rdquo
說完這句話後，莫泊姝自己也愣了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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