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句話說,你想想,你最想要什麼?」
很平和的一陣沉默後,霽歸語眯了眯眼,神思有些恍惚的模樣,道:「自由吧。」
「我最想要自由。」
她的目光漂浮在半空中,話語也漂浮在半空中。
輕輕的,幽幽的。
想要自由?
「把我葬在城門外。」
這是那一日她聽見過的,霽歸語死時說的話。
對方躺在檐藍迦的懷抱里,氣息將要盡數彌散,目光卻仍死死盯著城門的方向。
「好。」離清緣也很平和地拍板決定,「時間線重啟後,我幫你離開極樂城。」
但——離開一定沒有那麼容易。
她知道。
一個有些不對勁的念頭從離清緣腦海里一閃而過。
她深吸了一口氣,而後加快了步履,飛速往前走。
似乎這樣就能把腦海里那個不合時宜的念頭甩在身後。
離開一定沒有那麼容易,但...如果,她是說如果,霽歸語能殺了檐藍迦呢?
「可能是離開我爹吧。」
檐如歲的嗓音忽而響起,明澈如山間清泉般叮咚流瀉而過,把離清緣的思緒驀然喚回。
「離開檐藍迦,如果簡化成兩個字,你知道是什麼嗎?」
離清緣抬起眸,認真看向檐如歲,緩緩開口——
「自由。」
第37章
喜宴開場後,二人照例裝成賓客進城主府,穿花覓路,往後院走。
為了壓制心中叫囂的殺念,離清緣想過很多種方法,試圖尋找一個較為和平的方式帶霽歸語從城主府離開。
比方說叫檐如歲偷來城門的鑰匙,然後拖住檐藍迦,她則帶著霽歸語離開。
但她發現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沒用的。」檐如歲拍拍她的臉頰,口吻淡淡,「極樂城根本沒有所謂能開門的鑰匙,這裡由檐藍迦的靈力供養,就算這裡只是幻境,也只有他才能打開城門。」
「而且——」他眉頭微皺了下,說,「我娘身上有太多檐藍迦下的禁制,她只要一離開城主府,就會被發現。」
檐如歲:「所以我娘那時候能逃出城主府,全是檐藍迦默許的。」
這句話說完,檐如歲停了一下,片刻後才又勾著唇輕聲說:「我猜,他是想用這種方式告訴我娘,別掙扎了,你永遠逃不開我的。」
*
熟悉的場景又一次在眼前出現。
青石紅磚映入眼帘,以
北境風格建造的四合院裡,一群侍女正圍著霽歸語,畢恭畢敬要給她試嫁衣。
二人站在木製長廊的拐角處,沒先急著進去。
檐如歲說完那句揣摩檐藍迦心理的話後,離清緣心中好不容易壓下去的念頭又乍現出來,但這會,叫囂的焦躁殺意沒有湧出。
她的心緒反而平靜了下來。
離清緣低頭看自己的雙手一眼,這雙手現在纖細修長,瓷白如玉,十指並開,指腹上不見半點薄繭,光滑平整。
是很標準的嬌嬌女兒的一雙手。
她前世能捅死三個前夫的那雙手是什麼樣的?
那是一雙握劍的手。
十指都生了粗糲的繭。
劍,不周山下的溯游劍。
她想,等從這裡出去,她該去尋它了。
而現在,她要先去勸別人殺夫證道了。
殺了檐藍迦,不是她殺念忽起時的突發奇想,而是破局最好的辦法。就像厭拂滿同她說過的——
「人當如劍,利落乾脆,出鞘即殺,見血封喉。」
殺了檐藍迦,是霽歸語得到自由最一劍封喉的辦法。
「問你個問題。」半晌過後,思緒回還,離清緣用手肘捅了一下檐如歲。
檐如歲挑眉,瞥她的眼神裡帶點玩味:「你還會先通知我要問我問題了?那肯定不是什麼好問題。」
離清緣:「......」
真了解她。
「霽歸語自殺用的那把鑰匙——」離清緣清了清嗓子,說,「如果用它殺幻境裡的任何人,是不是都能成功?」
「是。」檐如歲瞧她一眼,明顯有些不解,卻還是答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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