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慶幸對方是蕭長風,是她從小相識的男人,她不排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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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夫人的話玉纖凝從不忤逆,畢竟承撫養之恩。
她偶爾也會琢磨,她幼時是否反抗過這條定好的路,興許沒有,因為她一點相關的零星記憶也無,但又總覺得記憶少了些。
她孤身一人撐著玄機傘來到修靈院門前。簡單的牌匾門楣,比之在清天域時不知寒酸了多少,只牆壁上溢出的丁點靈石氣息讓人知曉,此地乃是修煉之所。
看了眼手中食盒,她踱步上前,才將踏上一級台階,眼前倏然橫出一條束著箭袖的手臂。
「少主正在閉關,不許任何人打擾,聖女請回。」觀棋面無表情道。
「我知曉的,我不打擾他,」她踏上台階,將手中食盒交付到觀棋手中,偏頭看向緊閉房門,賢淑妻子模樣:「緋域不比清天域,每日要消耗靈力抵抗邪祟之氣,消耗多便難以辟穀,我做了些吃食,勞煩轉交給夫君。」
觀棋順手接過,替蕭長風道了聲謝。
「不知夫君此次閉關到幾時?」往年蕭長風也常有閉關,少則幾月,偶有超過一年的。
觀棋搖頭:「不知。」
玉纖凝垂下眼瞼,復又溫婉抬頭,「無妨,一月後是我與夫君成婚之日,想必夫君心中自有分寸。」
她撐著玄機傘提步離去,越過拱月門時面上各種表情如潮水褪去,古井無波般淡然。
眼瞧著她消失在視野里,觀棋卻是眉心斂起,急忙轉身推開修靈房門,擰開機關直奔最深處。
八卦台之上,左右冰火兩重天。
觀棋遠遠站在入口處衝著內里盤膝而定的蕭長風一禮:「少主。」
台中打坐凝神的蕭長風眉尖一蹙,迅速收勢躍出識海,皺眉凝著對面觀棋,一眼看到他手中提著的食盒,當下明白髮生了什麼。
「不是才囑咐你,我閉關時,不准任何人來打擾嗎?」
「少主息怒,觀棋此次來並非外人叨擾少主,只是有事稟報。」
「何事?」
「聖女方才來過,說與少主婚期在一月之後……」
「一月?」蕭長風長眉皺起,「起先說好的分明是三個月。」
入無情道斬斷七情六慾只差最後一步,三個月他應當可以穩固,只月余時間就十分困難了。
「興許是聖女提議將時間縮短?」觀棋只是猜測,具體也未可知。
蕭長風視線又落在他手中提著的食盒上,憶起玉纖凝每每瞧見他時戀慕眼神,漫吸口氣無奈吁出。
「我知道了,下去吧,不要打擾我。」
「是。」
「等等。」
觀棋拱手要出,又被他急聲喚住。
「少主還有什麼吩咐。」
蕭長風一手壓在膝上,沉吟片刻後嘆了口氣:「食盒留下吧,往後無論任何事都不要打擾我。」
事情有變,他需一個月內沖關,時間緊迫。
「是。」觀棋拱手退下。
房門關閉,只餘八卦陣中冰火兩重天。
蕭長風起身輕躍,身姿輕盈,藍袍隨風而飛,腳上黑色軟靴穩穩落至入口地面。
檀木做的食盒,有了些年頭,周圍鑲嵌的細細金絲邊已經黯淡無光。
這個食盒,他有些印象。
年幼時玉纖凝封體無法修煉,他每日修煉時,她則去廚房學做菜與點心,每學會一樣便提來帶給他,用的便是這個食盒。
這食盒裝的菜餚點心從起初不能辨物,到後來難以入口,再至色香味俱全,經歷了很長一段時日。
如同泛黃塵封的書卷,吹開令人不適的灰塵,翻開來看,內里也有值得品味的地方。
可後來他一心修煉攀登與她見面次數越來越少,而她不知什麼時候形如提線木偶,他二人便成了後來這番模樣。
拆開食盒,共三層。
第一層涼拌胡菜,泛著清苦氣息,第二層澆汁鯽魚,掀開時刺鼻酸辣味撲面而來,第三層則是一碗湯,熱氣彌散間夾雜著絲絲甜意,熏的木盒頂上水珠齊聚,點點滴滴落在地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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