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纓理所當然道:「因為本宮就是這個意思。」
「……」李連清深吸口氣,在沉默的時間裡,內心腹誹了她萬遍,最後終究是沒罵出聲,翻了個白眼撇過臉去。
褚纓倒也不急,沒執著於這個,手指繼續在他身上遊走,描摹著他的身軀,認真又輕柔。
她的手輕輕挑開身下人的衣襟,眼神毫不避諱的上下遊走,最終,她的手落在他心臟的位置,話語很輕、很輕,仿佛只是說給自己聽的呢喃:「這裡不好。」
李連清閉著眼,感受到自己心臟上方那手掌的溫度,不禁打了個寒顫,他看過去,說:「我都聽話了。」
不會還想殺了他吧?
但她只是看著他心臟的位置,沒有回答,半晌,手緩緩挪動,到了其他地方,不過倒是沒再往下去。
李連清也拿不準她到底要做什麼。
但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
在她終於「欣賞」完,讓他翻過身去的時候,也還是配合了。
褚纓望著他的背脊,側坐在他身旁,又開始在上面摩挲,順著背脊往下,忽而發出疑問:「這麼幹淨?」
李連清一陣莫名其妙,回頭看她:「什麼意思?」
褚纓眨眨眼睛道:「聽說你們那種家族都有家規,你就沒挨過鞭子什麼的,留下什麼疤痕嗎?」
「……」她聽起來很期待的樣子。
李連清深吸口氣,回答:「我自小聽話,不像兄長姐姐們那樣有不服管教的時候,我憑什麼挨鞭子?」
只聽得她沉默了一會,然後說:「那我給你一頓鞭子嘗嘗吧。」
「……」李連清猛地坐起來,眼睛瞪大了,「我又怎麼惹你了!」
褚纓並沒有回答他,揚聲喊人:「止期,進來。」
外面的人瞬間應聲,走進來。
而李連清正在焦急自己的衣服還沒穿好,手又被捆著,他見褚纓在看著門口,便想趁她不注意去把腰帶咬開。
褚纓卻反應更快,手比眼神先一步到他手上。
她瞥了他一眼,扯著他手腕上的腰帶就把他帶走,將他丟在地上。止期心領神會,一腳踩在他小腿上,抽出腰間的鞭子,問:「主子,要打哪裡?」
李連清驚慌回頭:「你……」
一切太過突然,他壓根來不及反應。
他只覺得這昌寧殿下果真是瘋子。
褚纓彎身,掐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腦袋掰回去,隨後扣住他後腦勺,把他的身體壓了下,讓一頭黑髮都落在了前面。
她指著他背上一處地方,「這裡。」
背上立馬就挨了一鞭子。
李連清痛呼一聲,但沒人管他。
在長公主的話語下,第二下也立馬就打到背上。
李連清咬住嘴唇,閉了下眼,只溢出一絲悶哼。
身後,褚纓看著他背上的鞭痕,略微思索後又指了一處,「這裡。」
止期揚鞭。
鞭子沒落下,褚纓忽然道:「不對。」她抓住止期握鞭子的手,幫她換了個姿勢,比劃著名,「這樣……這樣呢?」
片刻後,她皺著眉奪過了止期手裡的鞭子,把止期擠開,親自上手,揚起鞭子找准位置,毫不猶豫打上去。
「啪」一聲,帶了些紋路的鞭子劃破衣衫,上面肉眼不可見的刺就這麼落在白皙的皮肉上,再離開,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李連清差點沒跪穩,背後皮肉綻開的劇痛讓他連聲音都發不出,額上滲出了汗。
止期無奈:「主子你這樣會把他打死的……」
「哪那麼脆弱?」褚纓疑惑,還在打量這道鞭痕,眸中終於流露出一絲滿意:「就是這樣的,看來還是得我親自下手——」
止期趕忙捏住自家主子的手,使巧勁拿走了鞭子:「還是我來吧。」
褚纓也不堅持,上前捏住李連清的手臂迫他直起來一些,手指在他背後繼續比劃:「這樣,這樣,再這樣一下……然後你隨意發揮幾下就可以了。」
李連清剛從方才的疼痛里回過神來就聽見她這話,不由得轉頭去看她,見她此時正一臉興奮指揮著。
「……」
打人還講究美感?李連清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怕是在故意折磨他。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幽怨的目光,褚纓忽的一轉頭,與他對視上了。
她明艷的眸子對上他,忽而沉了沉,歡快的語氣也變了:「還有力氣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