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玄!」
「幫我拿著。」
李連清把帷帽丟到陸瑜懷裡,不但沒有後退,反而朝著那位刺客上前幾步,他抽出腰間的摺扇,擋住刀刃,手腕一動,打偏了刺過來的匕首,扇柄也打在對方胸前。
刺客只稍稍踉蹌一步,隨即身形更快。
見李連清不太能抵擋得住,陸瑜打算幫忙。
但就在刺客要下殺手的時候,遠處忽然有什麼飛了過來。刺客停手,將飛過來的石子抓在手中,他看了眼,然後毫不猶豫撤走了。
「別追了別追了……」陸瑜趕上去抓住李連清,在他身上看了看,「你沒受傷吧?你背後傷都沒好全,再說了人家專業刺客,你跟人家對剛什麼?」
李連清放回摺扇,「你不覺得奇怪嗎?」
「什麼奇怪?」
「我前腳剛離開黃金軒,就有刺客來了。」
陸瑜嘆氣:「那江湖上的遊俠還會因為錢去接單子殺人呢,你又是功臣之後,又是狀元,被人盯上多正常。」
「可他剛出手時沒下殺手。」
「後來不就下了。」
李連清接過帷帽戴好,與他並肩往長樂巷走,「那你看清他接的那個東西是從哪兒飛來的沒?」
陸瑜:「……沒有。」
「……」
「不找他嗎,主子。」
不遠處的茶樓上,褚纓剛把窗戶關好。
她看了眼戾期:「明日有的是時間……不過,本宮倒是沒想到,他膽子這麼大。」
戾期點頭:「的確,居然不赴主子的約。」
褚纓:「……不是。」
默了會,她重新開口,問:「止期何時回來?」
戾期:「還未回信。」
今日商鋪很早便收了攤,止期回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完全落了下去,等到商量好明日的行動,已是亥時。
褚纓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靠在榻上沒有要走的意思,叫止期拿來筆墨,給君主寫了封信。
信送到褚危手中。
已是子時。
「昌寧今日在外面,不回宮了?」
太監道:「是。」
褚危捏著信紙,指腹在紙上摩挲,他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喚於內侍。」
太監退出殿門,片刻後,於內侍走了進來,跪下行禮。
於內侍道:「昌寧殿下對李公子很是在意,今日留宿,估計是為了明日的遊街。」
在她說話的時候,褚危已經把信紙燒成了灰,他把著火的信紙丟在地上,眼神晦暗,「明日孤得在宮內接待狀元,你一路護行,要盯好殿下。」
「是,臣知曉。」
於內侍低頭應聲。
不過一會,又抬頭望向君主,對上君主疑惑的眼神,她深吸口氣。
「黃金軒今日,有意外。」
第7章
這一日,常寧城格外喧鬧。
褚纓一大早就被吵醒,披上外袍推開窗。
今日沒有什麼商鋪在外面,只有些不正規的小商販,躲著在街上賣些小玩意兒。這不稀奇,就算是偌大繁華的京都城,也是有平民百姓的,沒有足夠的錢租鋪子,只能這樣維持生計。
今日狀元遊街,人聲鼎沸,許多官家的公子小姐出行,對於他們來說,是個極大的商機。
「主子,都準備好了。」
茶樓二樓的雅間內,止期正為褚纓穿著衣袍。
是君主大清早讓人送過來的新衣裳,別的不說,君主倒是挺知道主子穿什麼好看,一件金紅的大袖袍就足以映襯那張妖冶的面容。
褚纓低眸瞧著,將有些歪的腰封摸了摸,話語如眼色一般明亮:「止期真厲害,多虧止期。」
止期笑道:「是。」
今日街道尤為熱鬧。眾人都伸長了脖子想看看如今的狀元長什麼樣子,看看那些金榜題名的學子長什麼樣子。
遠遠的,便望見狀元紅袍,騎著馬兒,身後跟著一眾樂隊隨從,再後面便是其他中第的學子。
一行隊伍浩浩蕩蕩穿過街道。李連清坐在馬背上,大紅色的狀元服襯得他皮膚更白,唇色卻是紅的,引得許多官家小姐頻頻相望,不知在竊竊私語什麼。
隊伍行至黃金軒,李連清才稍稍偏眸去看。
今日黃金軒倒是閉館了,不僅沒擺外攤,甚至店門都是關的。
只看了一眼,便繼續看向前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