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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輕輕一笑,話語亦放輕:「看來,真不過是個替身而已。」

剎那,那股殺意又刺了過來。

但轉瞬即逝。

褚纓再次看過去的時候,他眼眸還是清淡。

他輕輕扯起嘴角一笑,回道:「替身便替身,總之,她喜歡就好。」

褚纓微微眯眼:「真這麼想?」

李連清並未作答,將那藥瓶放回她身邊,抱著衣裳去一旁換。

耳畔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

褚纓沒忍住,轉頭去看。

他背上傷痕遍布,新傷舊傷一起,觸目驚心。

可他的脖頸又那般細長,皮膚又那般白皙,髮絲又那般順滑黝黑,那些傷痕竟被她看出了幾分詭異的美感。

直至他的背脊被一件件衣裳蓋住,褚纓堪堪回神,見他正側眸瞧著自己,眼神幽幽,於是輕咳一聲道:「方才與你說的事考慮得如何?你還未曾回答。」

李連清莞爾,繼續穿著衣裳,淡然反問:「閣主以為我現在還有其他去處,還有別的選擇嗎?」

「當然有。」褚纓一轉身,盤腿坐在了石頭上,笑眼審視著他,「你們李家不是忠於西州君主嗎?你大可以繼續做你的忠臣……」

李連清指尖一緊,忽而沉聲打斷:「我不做忠臣。」

褚纓眉梢一挑:「怎的?」

春風只帶來一聲呼吸,他未再作答。

褚纓亦沒繼續問,轉而道:「那你的確只有一個選擇——助我奪君位。」

她側身跳下石頭,走到他面前,彼時,他剛理好衣裳,一抬頭,正見對方笑意盈盈,卻又明顯不懷好意的眼眸。

「你助我奪君位,我幫你,給殿下復仇。」

李連清從來不信這位閣主。

從前他看他不爽,現在更是不爽。

如若有人得見殿下以前是怎樣的純潔善良,便能知道,這閣主究竟是怎樣一個害人精。當初他便也是這般,誘導殿下一步步走到今日的吧?

李連清心中暗恨。

他寧願殿下從來是那般模樣,哪怕那樣的殿下不會碰他分毫。

可此時此刻,他別無選擇。

如他所說,幫他奪君位,是最好的辦法。

「……」

「好。」

——

清城出現大批西州人的屍體,這事兒很快便傳進了南州宮廷,幾日來,鬧得滿宮廷的人都惶惶不安,朝臣上朝提議君主給戰場增派人手,多撥些銀子過去,但君主始終不從。

無可奈何,只能暗中增加賦稅,待到日子,在軍中安插自己的眼線,給軍隊送銀兩過去。

戰爭還在持續,官員又有許多因對君主不滿,在跪殿門、死諫等等方法都用過後,選擇告老還鄉,於是這宮廷比之從前要冷清不少。

自十七歲的小兒繼任君位後,便臣心不穩。

南州前一任君主薨逝時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其餘的,要麼早早夭折,要麼被送上沙場戰死。

南州兵力一向沒有西州富庶,故而沒有主動開戰過。

也是十七歲小兒不知輕重,一聽說西州出了些事兒,便叫這戰爭重新開始折磨人。

「那西州君主雖說如今有些……但好歹也有底子,知道輕重緩急,人家將西州還是治理得不錯的嘛!人那麼富足,也沒想著輕易開戰,我們君主啊……」

「大人既如此不忿,若有機會,可願與我重回宮廷?」

清城一個淡雅的宅院內,李連清正與一位年邁的老者談著話,二人坐在亭中,面前的石桌上,正擺著幾張紙,李連清持筆在紙上謄抄書寫。

老者聞言嘆氣:「莫要再喊我大人了,我如今已不是什麼大人,只一個市井小民,這世道往後如何,我是管不了了。」

李連清輕輕一笑:「世道艱辛,有多少人想為之出力,卻無處投報言志……先生賢明,名震百家,若有先生相助,只怕這天,都能變。」

「莫要胡說。」老者只當他年歲尚淺,不知天高地厚,輕輕搖頭,「原本西州,我們就是打不過的,即便如今傳說西州君主已然瘋魔,那也只是他人所傳,並未有實證……我們兵力匱乏,敗是必然,若勝,便是天子眷顧……皇室命運,天子之身,怎容我們隨意置喙?」

李連清抿了抿唇,沒言語,默默將最後一筆落下。

見對面人停了筆,老者言語稍頓,眉目帶笑,話語在喉間繞了繞,繼而再次出聲道:「只是,若真有舉世之才,必然不能被埋沒。不知你所說的,是何許人也?」

李連清擱筆輕言:「不過小生一位好友,他武功高強,又素來行俠仗義,多次想投軍卻無果,故而我尋來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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