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他,已經離開十日了……」月樞咽下一口包子皮兒,低垂著腦袋落寞的說。
突然,頭頂覆下一片黑色的陰影。
月樞愣了愣,緩緩抬起頭來,待看清來人面容時,他瞬間臉色一變。
「怎麼,本座生得很嚇人?」
來人身穿一襲青色錦袍,衣上用金線繡著五爪飛龍,威風凜凜,栩栩如生。
他長身玉立的站在那裡,一手負於身後,面色白皙,五官俊美,微微上挑的桃花眼似有無限風情,但是眼中淡漠的神情卻又拒人千里。
不說顛倒眾生,但也絕對是萬里挑一的好相貌,可月樞在看見他的那一刻,卻嚇的連手裡半隻沒啃完的肉包子都掉在了地上。
眼前這人,正是公子口中的那條青龍,他……他又來了,可是公子現在不在,怎麼辦,他該怎麼辦……對了,昭靈符!
青策看著月樞站在自己面前抖抖索索,只道他是害怕自己,心下一時有些不耐,揮了揮手,淡道:「去將塔門打開。」
月樞伸往懷裡的手一頓。
青策瞥見他的動作,眼底閃過一抹寒光。
「你在做什麼?」他抓住月樞的手,就要往外拉。
月樞被他手上那與外表完全不符的強悍力道捏的手腕一陣劇痛,當即嚇的渾身都開始顫抖起來。
「有意思!」青策突然停下動作,盯著那張臉審視了一會兒,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回,回仙長,小人名叫月樞!」
青策又問:「你剛剛想做什麼?」
「沒有,沒什麼?」月樞忙道。
「不聽話的孩子,可不討人喜歡呢!」青策語氣悠悠的說,鬆了攥住月樞腕部的手,但是下一秒,他卻猛然一用力,竟是直接將少年胸前的衣裳撕了開來。
月樞一隻手還維持著插在懷中的動作,掌中緊緊的捏著張金色的符紙。
他雙眼大睜的看著眼前高挑的男子,眼裡滿是驚愕,心下只有一個念頭,完了。
「龍尊好雅興,這天還未黑,就迫不及待做出這種事來!」卻在這時,一個略帶冷意的身音傳來。
月樞下意識抬頭去看,只見一個身穿玄衣的高大男子從遠處緩步行來,劍眉星目,鼻樑高挺,硬朗的面部輪廓稜角分明,恍如刀削斧鑿而出的一般。
青策看見那人,眼中閃過一絲凝滯,隨即下意識鬆開了攥住月樞的手。
「墨長老,你來此作甚?」
「隨便走走而已,不想就瞧見這一出。」墨執面無表情的說。
月樞來不及細想黑衣男子口中那句「龍尊」的含義,情急之下一把將手裡的昭靈符塞進口中咽了下去。
青策面色一僵,隨即冷聲道:「本座的事,何時輪到你來指手畫腳。」
「尊上之事,墨執自不敢多言,只是這位小修士,乃是吾之舊識,還請龍尊放過他。」
「呵……長老何時有了這樣的舊識,本座怎麼不知?」
墨執淡淡道:「尊上日理萬機,豈會連這等涓埃之事也一清二楚。」
青策冷哼了一聲,突然轉過身去。
他伸出一隻白皙到有些透明的手,緩緩抬起月樞的下巴,面頰湊的離月樞極近:「若本座今日,非要了這小修士,長老又待如何?」
月樞感覺到男子灼熱的氣息噴撒在自己面上,頓時渾身僵硬。
他他他,他沒聽錯吧,這青龍剛剛說……要,要要了自己?
月樞一時嚇的腳都軟了。
墨執突然上前一步,抬手攥住了青策的手腕:「若尊上執意如此,就休怪墨執……不敬了。」
話落,他手上一用力,直接拽的青策往後退了兩步。
青策面上原本玩味的笑意一瞬間凝固,繼而轉為極大的憤怒:「墨執,你竟然為了個牛童走馬的小修士違逆本座!」
墨執沉默的看著青策,沒說話。
青策看到他眼中分明的輕蔑,一時更是怒極,他狠狠的掙了一下,竟是沒能掙開墨執攥住自己的手,當即歷聲呵斥道,「放肆,墨執,你莫非想造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