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免推門進來,見他坐在桌邊有些意外,問:「你沒睡?」
賀免自己的眼下都還掛著兩個黑眼圈,祁修竹聽笑了,僵硬的背忽地放鬆下來。
「我……」
「你……」
他們不約而同地開口,這次賀免沒有謙讓。
「我先說。」賀免關上門,貼在門背上低頭看他,「海報和雜誌的確是我的,我收集了好多年,有些還是限量版……反正我是不會扔掉的。」
祁修竹挑了下眉毛,揚揚下巴示意他繼續。
「超話我連續打卡了七年。」賀免頓了頓,說,「我有強迫症,這個不可以斷掉。」
祁修竹擺擺手打斷他:「你什麼時候有的強迫症,我怎麼不知道?」
「反正有就是了。」賀免避開他的視線,「至於我的微博帳號……我以前追你的時候就開始用了,你想看就看,只是你看完了能不能別告訴我?」
祁修竹聽完後問:「你一夜沒睡就想出來這些?」
「你聽我說完。」賀免其實還有好多話沒說,但他等不了,打好的腹稿全部報廢,他直擊主題道,「那些話我不是胡說的……我們和好吧。」
他說完等了幾秒,在微弱的光線下觀察祁修竹的表情。
祁修竹的眼睛在聽完他的話後亮了一瞬,他們無聲對視,然後祁修竹沉默著垂下眼眸。
賀免狂跳的心在他這一眼裡沉寂。
「什麼意思?」賀免低頭去看他的表情,「你找我不就是為了談這個嗎?」
祁修竹沒有否認,放在腿邊的手握緊了,手指陷入掌心傳來一陣刺痛,他強迫自己說出口:「再等一等。」
「為什麼?」賀免聽出來這不是完全拒絕的意思,「這有什麼好等的。」
「等喻昭的電影開機,我會離開意安至少兩個月。」祁修竹說著皺了下眉,「甚至更久。」
他直直看著賀免,用商量的語氣說:「我們之間需要磨合,這是個好機會。」
其實當賀免第一次問出這個問題時,祁修竹就忍不住想要答應。
但他想起幾年前也是這樣,或許因為夜晚使人衝動,他和賀免稀里糊塗地在一起,又稀里糊塗地分開。
祁修竹不想要這樣的結局。
他沒有逃避,絲毫不含糊地將問題拋出來,解決它。
他不要重蹈覆轍。
賀免閉了下眼睛,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半晌後才問:「你什麼時候走?」
「就這幾天。」祁修竹說,「喻昭回來的時候,會順便來接我。」
賀免低頭看著他,隨後走到窗邊,拉開窗簾讓光全部照進來。
天已經完全亮了,窗外時不時傳來些鳥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