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免喉結一滾,立刻遮住他的嘴:「別說這種話……」
祁修竹拿開他的手,堅持把話說完:「你會生氣還是後悔?」
「都會。」賀免沉聲說,「還有難過。」
「我以前做過類似的事,對不起。」祁修竹直起身,嘆了口氣說,「這事放在我身上你就知道心疼,怎麼能對自己這麼狠?」
賀免抱住他的腰,使勁搖了下頭:「我知道了,別說對不起。」
祁修竹沉默片刻,摸了把他的腦袋,把人從自己身上拉開,說:「上床躺著,這段時間不準下來。」
兩人廢了老半天勁,才終於讓賀免老老實實躺好。
「你少吃點行嗎?」祁修竹弄出一身汗,「重死了。」
「我這是肌肉。」賀免小心翼翼翻了個身,指著面前的投影儀說,「這個我能用嗎?」
「可以。」祁修竹把投影儀打開,「家裡的東西你隨便用,不用問我。你自己待會兒,我去定個餐。」
祁修竹在客廳里翻找了一會兒,連一張酒店的名片都沒找到。
最後只好給孟羽任發消息,讓他隨便給個電話過來。訂好餐,他又翻了翻冰箱,找到幾個醫用冰袋。
臥室里,賀免正趴在床上看電影,投影儀上放的是祁修竹的成名作《陰雨季》。
祁修竹輕手輕腳地進屋,見賀免那樣無聲笑了一下。趁人不注意,他撩開賀免的衣擺——
「嘶。」賀免差點蹦起來,反手摸到腰上的冰袋,大喊一聲,「祁修竹,你謀殺親夫!」
「閉嘴。」祁修竹把他的腦袋摁回去,「老實點,少廢話。」
屏幕上,電影剛好播到祁修竹去監獄裡看望親生父親。
光線昏暗,一個頂光落在兩人中間,只照亮他們的面中。
一個致郁又恰到好處的氛圍,祁修竹盯著面前的男人,緩緩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
當年他就是憑這一個片段,拿了大大小小無數的獎。
賀免第一次看這部電影時,看見這一幕,直接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此時畫裡畫外重疊,賀免突兀地笑了一聲,開玩笑說:「這不會是你的本色出演吧?」
「是啊。」祁修竹說著移了移冰袋,把賀免冰得又「嘶」了一聲,「等夜深人靜的時候……你怕嗎?」
「我怕……」賀免說著一頓,閉了下眼睛後側頭看來,頗為懊悔地說,「晚上!」
「晚上怎麼了?」
「我們本來說好,晚上等你回來再說。」
祁修竹樂了一聲:「那沒辦法了,誰讓你白天被狗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