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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霓裳怎會應他。

宇文敬一頓,想了想,又笑道:「小娘子應還不知我這邊的情形吧。我叔父雄兵百萬,所向披靡,潼關一戰天下震盪,誰人不懼我叔父之威。料不用多久,什麼大召皇帝,青州齊王,還有河東裴氏,統統必將覆亡!剩下大小武夫,諸如江都王陳士遜之流,更都是些土龍沐猴之輩耳,不足一提!我叔父奪天下,如探囊取物而已!」

他靠近些,稍稍壓低了聲:「小娘子你還不知吧,我叔父無妻無子,膝下唯我一點血脈而已。將來他的一切,全是我的!只要你跟從我,我向你發誓,往後我必對你一心一意,以你為貴,你想要什麼,我悉數雙手奉獻給你!」

李霓裳起初還以為他是受他那個天王叔父所遣,來這裡要說什么正事,萬萬沒有想到,他竟歪到這上頭去了,越聽越不像話,渾身不適,正難受著,想到裴世瑜此刻就在屋頂之上,只怕這人說的這些胡言亂語,全都叫他聽了去。

他脾氣不好,本就愛動不動發怒。萬一又誤會到自己的頭上,那可怎生是好。

想到這裡,她慌亂地偷看一眼屋頂那個方向,立刻站起來,指著屋外怒道:「太保自重!我和你都不認識!不知你在說些甚的胡言亂語!你快給我出去!」

她自覺語氣已是極重,卻不知才恢復言語能力不久,中氣不足,嗓音細弱,又根本不懂如何罵人,發出的怒斥之音,聽在對面這登徒子的耳里,便仿佛燕語鶯啼,嬌嬌滴滴,又見美人燈下嗔態,也是另一番的美,極美,半身都要酥軟下去,順著她話便調笑起來:「不認識又不打緊。我今夜來訪小娘子,咱們不就相熟了嗎?」

李霓裳耳中聽得房頂上好像起了一道輕微的咔噠之聲,疑是他踩動瓦片所發,急忙站起身,自己飛快向外走去。這宇文敬一時心癢難揉,色心大作,連陳永年叮囑他先保守秘密也忘記了,衝口就問:「小娘子你可是聖朝的那位酌春公主?」

李霓裳一愣。

這樣子落入宇文敬眼裡,知應是了,倍加狂喜,什麼男兒膝下有黃金也不顧了,幾步沖了上去,噗通一下,跪在她的腳前,擋住去路,仰頭道:「我對公主一見傾心,一面過後,便念念不忘,夢勞魂想。待我繼了叔父大業,我唯公主馬首是瞻!」

「對了!」

他想了起來。

「我聽聞聖朝有不少皇親王公乃至先帝的身後之地慘遭強賊挖掘,拋屍揚骨者,亦是不在少數 !待到將來,只要公主一句話,我必為他們重新修廟,以表我對聖朝敬虔之心!」

李霓裳看他越說越是荒誕,腦海里已自動浮現出裴家二郎發怒的模樣,愈發心慌,更擔心他怒極不顧他自己安危衝動行事,怎還肯停留,拔腳迅速繞過去就要走,哪想到宇文敬伸手,一把扯住住她的裙裾。

「求公主疼惜我一些可好!」

李霓裳何曾見過如此厚顏之人,嚇得驚叫一聲,渾身汗毛瞬間倒豎。

小金蛇也開始警惕起來。

然而,不待李霓裳想到小金蛇,房頂上的那位裴家子先便已是忍不下去了。

方才早在他聽到這宇文敬對她口出不敬開始,便就隱怒不止。

及至此刻,更是怒火中燒。

本還在躊躇,思慮這宇文敬分量或許不夠,未必就能換得自己和她一道離開。

但此刻,一股惡念突突地湧上心頭,完全無法抑制。

什麼生死,不過小事而已。

裴世瑜立刻便做了決定,現身拿下這廝,直接以他為人質,換她離去。待她走後,一刀捅死這廝,剩下,全看天意。

此番真若死在這裡,心志難酬,固然遺憾,然而,他不會後悔。

沒有他裴世瑜,北方的邊關和追隨裴氏的百姓們,也還有兄長、大師父以及無數的裴家將士在,他們會繼續守衛。

她陷入此境,卻唯他一個人而已。

為她而死,他覺得值。

裴世瑜正待一腳踢破屋頂躍下,忽然此時,院外火把晃動,疾奔來了幾人,領頭竟是謝隱山。

只見他奔入,迅速來到那扇門前,一掌推開房門,大步跨了進去。

「住手!」

謝隱山喝了一聲,人已到了近前,兩道銳利目光掃了眼屋內情景,皺了皺眉:「太保這是何意?」

宇文敬這才如夢初醒,急忙撒手,又意識到自己還跪在地上,醜態畢露,知外面應有不少人正在暗中觀望,臊愧不已,從地上起來,勉強作出無事的樣子,訕訕地強行解釋:「這女子十分重要,是捉住裴二為叔父復仇的關鍵。我擔心關在此處不安全,前來察看而已……」

他一頓,索性改口:「人還是我帶走吧。由我親自看管,必萬無一失!」

太保秉性,謝隱山如何不知。方才便是外面的守衛將消息傳到他那裡的。

他不動聲色將女郎擋在自己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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