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勿再提此人了!你將此番經過說來我聽!」
謝隱山便將一行人如何入山,如何因地動迷路,那裴家兄長又如何及時送來陵山圖,助力找到陵山,終於順利尋得靈藥的經過說了一番。
天王目光微動,似在凝神思索,道:「裴家歷代,為何會特意保管一張陵山圖?」
謝隱山頓時想起一個傳言,卻不願提及,說是不知。
「世宗帝後有德,安寢之地,不可再受外人打擾。此事你親自去辦,務必要將通道徹底封死,永隔交通。」
天王忽然說道。
謝隱山一怔,隨即立刻應是。
天王再閒敘幾句,道:「不早了,你趕路回來,想必也乏。故這裡無事了,你回去歇了吧!」
言罷,天王自顧端起酒壺,倒了杯酒。
阿大在旁小聲道:「天師說,不可多飲。」
天王頭也未抬,只翻了翻眼:「他知道甚!喝完這一杯,孤便睡。你們都下去!」
謝隱山上去一步道:「天王不問裴家二郎此刻人在哪裡?」
天王握著酒杯的手停了一下,慢慢抬眼,望了過來,道:「有何可問?他去哪裡,關孤何事。」
他的語氣平淡,宛如無喜無怒。
「我收到新城出事消息回來,未敢邀他一同助力天王,他自己卻與我一道趕回。方才在城門外,發現虛驚一場,他便又走了。」
對面,天王舉杯的手臂驀地凝在半空。
突然,quot哐當quot一聲,金杯從案幾滾落,灑出的琥珀酒水濕了一旁的幾卷書冊。
天王猛地站起,赤足踩在冰涼的金磚上。
quot你說什麼?他……他自己來了?quot他的鬍鬚顫抖,聲音不穩。
「郎君馬快,但此刻應當出去不遠,最多也就二三十里地罷。」
謝隱山極力維持著尋常的語調,說道。
他話音未落,天王踉蹌著朝外奔去,衣帶鬆散拖在地上,絆倒了一盞鎏金燭台。
「天王伯伯!你還沒穿鞋!」
阿大抱起一雙靴履,追了出來。
火光忽明忽暗間,那道身影早已出了殿門。
謝隱山跟著追出,見天王一面大步赤足跨下丹墀,一面朝著聞聲驚慌趕來的朱九喝道:
「備馬!」
「備快馬!」
「孤要出城!」
他的聲音驚動檐下的幾隻棲鴉,夜鳥撲簌簌展翅,驚慌飛入漆黑的夜空,消失不見。
附近一陣騷動。
朱九匆忙牽馬出來,天王扯過韁繩,翻身上馬,穿出宮門,徑直朝著城門疾馳而去。
月光將城外的官道照得發白。他一口氣追出四十餘里,在官道轉彎處,忽見群騎停駐在一處河灣旁,正在整歇。十來隨從,有的飲馬,等待今夜跑得脫力的坐騎恢復力氣,有的提著水囊,在河邊補水,唯獨不見裴世瑜的身影。
天王循著草坡望去,終於尋見那道身影。
他盤膝,正背對,靜靜坐在河邊的一片草陂地上。坐騎在旁悠閒甩尾。
侯雷等人看到他停在馬背上的影,驚詫不已,停下手中各自正在做的事,紛紛看了過來。
他似有所覺察,轉過頭,當視線遠遠掠來,他似是一怔,隨即神情繃緊,接著,人便從地上一躍而起,鷂子般翻身躍上馬背。
「等一下!」
天王已縱馬搶到跟前,擋住他坐騎的去路。
裴世瑜停馬,緊閉雙唇,目光從他腳上掃過。
天王自知模樣狼狽,這便罷了,此刻如此情狀,該他發話,他卻心頭茫然起來,仿佛確實不知如此追來之目的。
酒水一路化作汗水,淋漓而下。
一陣語塞過後,見裴家部屬隨從圍了過來,都在望著自己,突然,仰天哈哈大笑,道:「無它!孤過來,是想與諸位說一聲,此去只要在孤所管轄的的地界,沿途任何驛館,但凡有需,盡都可以更換快馬,口糧管夠!」=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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