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頁(2 / 2)

陳最匆匆應了一聲:「娘,沒誰,就是一個姐姐。」

裡頭低低應了一聲,再沒了聲響,仿佛十分疲累一般。

姜逢挑起眉尖,忽地想起他說過他有一個臥病在床的娘。

「我可以進去坐坐嗎?」她輕聲問道。

陳最朝裡頭看了眼,猶豫了一會兒,點頭道:「進來吧。」

姜逢微微頷首:「打擾了。」

矮桌上的嬰孩已經不哭了,正咬著手指小聲抽泣,盛了滿眼的淚將落不落,許是對生人感到好奇,滴溜溜轉著眼睛盯著姜逢看。

姜逢被看得心底一軟,動作輕柔地抱起那個孩子,將她摟在懷裡低低哄著。

陳最有些侷促地坐在她對面,張了張嘴沒說話,半晌後仿佛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鼓起勇氣道:「這位姑娘你是來找我的嗎?昨天是我的錯,但是你也看到了,我家沒有什麼能賠你的……」

他說這話時刻意壓低了聲音,應該是怕裡頭的人聽見。

姜逢沒想到他是在害怕這個,她雖說睚眥必報,但也沒小心眼到這種程度,更何況昨天她也沒收到什麼傷害。

她失笑,「不,我不是為這件事,我來找你另有其事。」

「我昨日聽你說你父親隸屬玄甲軍,玄甲軍是我大承第一精銳,勇猛無雙,雖然此次蘅川一戰折損了不少,但根基總還是在的。」

陳最不懂姜逢與他說這些是什麼意思,他自幼想的就是怎麼活下去,明天吃什麼,這些事只是他父親偶爾回來講給他聽過,他雖崇拜,但到底如鏡花水月般玄幻,於他太過遙遠。

姜逢繼續道:「昨日那幾個男人都是玄甲軍的將領,他們心懷天下,不忍百姓繼續受苦。蘅川兵敗後,魏軍如過江鯽魚般湧入我大承境內,朝中人才濟濟卻無一人能喝退他們,若是長此以往下去,大承遲早要完。」

「我知道這些對你來說沒什麼關係,你只是個平民百姓,改朝換代對你來說沒有什麼影響,那我就說些與你有關的。」

姜逢目光灼灼,頗有些咄咄逼人之勢:「你父親死在魏軍手中,你難道不想為他報仇嗎?」

「我……」陳最眼裡起了畏縮之意。

她語氣裡帶了些蠱惑:「你父親壯志未酬便中道崩殂,叫他九泉之下如何心安?他一生最大的抱負便是護家國安寧,好男兒眼裡要看得到大好江山,若你能為他完成未竟的心愿,你父親泉下有知定會為你驕傲。」

「屆時,百姓能吃得起白米細面,生了病能買得起藥看得起大夫,冷了能穿得起棉衣,像你妹妹這樣的孩子再也不用米湯果腹,他們不用日日為敵軍的來犯而擔驚受怕,這寸天地容得下一張讀書的桌椅,讓孩子們都有學可上,科舉不再是權貴的遊戲,而是窮人的出路,高堂之上坐著的不會是不食肉糜的昏君而是為民謀福的明主。」

「這樣的天下,你不想親手造就嗎?順陽王如今需要兵馬打回京城為無數蒙冤而死的玄甲軍平反,為自己平反,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你何不試一試?」

陳最害怕地後退了幾步,唇中囁嚅著,他從來不敢想這些也不配想這些,他只是一顆微不起眼的沙,在茫茫時間長卷下一吹即散,他不會是青史留名的人。

姜逢看出他的猶豫,倒也不急,反正她也沒想過陳最會立馬答應她,她最擅長的就是等待。

沒再繼續久留,她放了塊銀子在桌上便起身告辭。

雖然路上耽擱了些時間,但她還是比徐來他們先回來了一步,徐來回來時已是傍晚,夜色漸深,有些朦朧的疲態。

「怎麼樣,還好嗎?」

「嗯。」徐來覺得祿州還算不錯,「只是聽說這兒的縣令有些難搞,與當地的幾位富商交往密切。」

「你管他呢。」江臨川伸了個懶腰渾不在意,「你級別比他高,雖說你如今破落了,不好叫京城那邊知道你在這兒吧,不過一個小小的縣令還是不需要放在眼裡的,我單手都能解決了他。」

徐來只覺得頭疼,額角凸凸跳個不停:「好歹是朝廷命官,收起你那個莽夫樣子,更何況你得罪了他相當於得罪了祿州大半權貴,往後在這祿州城寸步難行,你能不能動點腦子?」

眼見著兩人就要掐起來,一向沉默寡言的奚穆這會兒也坐不住了,用身子隔開他們:「行了,都什麼時候了還能吵起來?」

兩人這才心氣不順地放開對方,瞥過頭去誰都不看誰,像兩個鬥氣的三歲小孩兒。

姜逢覺得好笑,眉目舒展開來,如初春融化的雪一般。

好不容易等他們這兒歇了下來,樓下卻不知為何又是一陣嘈雜。

幾人探頭去看,發現鬧事的竟然是陳最。=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12_b/bjZxU.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

最新小说: 糟糕,山匪相公是太子 攢花藏刀 花閒 滬上人家[年代] 給古人直播從歷史同人文開始 匹配者太多也不好,天天修羅場 我靠狗血文學征服未來世界 攻略普通人真難 農門獵女 讓外戚再次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