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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寫完,陸之山還畫了個大大的感嘆號。

蘇祈春擰眉,一副不好惹的樣子,「所以呢?」

陸之山的這句話很難不讓她覺得他是在嘲諷她。

陸之山無奈地笑笑,在她的手心一個一個字地寫:「所以我來關心你了。」

「哼,才不信!」蘇祈春下意識地說,陸之山會那麼好心?但很快她又反悔了,心裡隱隱地被觸動,她神色平緩下來,抬頭看著陸之山的臉。

實在是一張很好看的臉。她想,看在他這麼好看的份兒上,她決定不和他一般見識。

「哦。」蘇祈春不情不願地綻開一個笑,看似不是真心,但笑聲卻格外地甜,銀鈴一般,「謝謝山哥哥。」

陸之山冰塊兒一樣的臉上有了微微的動容,他在她手心又寫,「嘆氣什麼?」

蘇祈春一想,又皺起眉來,她聲音低低的,因為被人關心而顯得更加委屈,「爹爹和祖母不讓我行醫,不讓我去懷仁堂,可谷哥哥和柏哥哥卻可以。」

她說著說著,攥緊了拳頭,眼圈也跟著紅起來。

陸之山看不見,但他感受到了蘇祈春話語裡的可憐,是非常非常可憐,可憐到連他都忍不住動容。

「他們實在是太過分了!」蘇祈春生氣地說,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她雖然愛笑,卻也是極愛哭的,常常前一刻在笑,下一刻就掉眼淚。

陸之山緩緩地抬起手,放在她的頭頂上,寵溺地揉了揉。

蘇祈春被這麼一揉,反而哇得一聲大哭起來,她撲到陸之山的懷裡,哇哇大哭,哭得淚流滿面,硬生生將陸之山胸前的衣服都給哭濕了。

陸之山頭一次遇見這樣的事,他推開也不是,抱住也不是,無奈的他只能展開雙手,人有小女郎的眼淚將他的胸膛打濕。

風打著旋吹著樹上的落葉,此時正值初冬,天氣不算好,人站在風裡站一會兒就冷。

蘇祈春哭得渾身發抖,聲音嘶啞,漸漸地,她哭累了,聲音小下來,埋在陸之山胸膛里的頭抬起來,她抹了抹眼角的淚,紅腫的眼眸一睜開,就看見陸之山胸前濕濕的一片,她驚呼,「山哥哥,你的衣服都濕了……」

說完,她意識到什麼,眨眨眼睛,囁嚅地說:「真不好意思,我給山哥哥擦擦。」

蘇祈春將陸之山拉到青松樹下,拉著他坐好,她又掏出手帕,細心的換了一面沒沾血的地方,擦拭著陸之山胸前的衣服。

小女郎的手在陸之山的胸前一點點划過,手帕摩擦布料的聲音沙沙地響,像從山谷中流淌下來的溪水聲,陸之山聽得心裡微暖。

阿慶這時候卻不合時宜地冒出來,他手裡捧著一碗藥,藥還冒著熱氣,他嚷嚷著說:「纖纖女郎,藥來了。」

蘇祈春想被打擾了一般,有些不耐煩,「知道了知道了。」

她最後擦了一下陸之山的衣衫,將手帕放在一邊。

陸之山的臉微不可見地冷了冷。

蘇祈春端起藥碗,正要給陸之山餵藥,可不巧的是,陸重正好回來了。

他厚重的聲音在蘇祈春身後響起來,「纖纖,我來吧。」

蘇祈春回頭看,只見陸重一臉寬厚的笑,笑得人心裡特別踏實。

她站起身,向陸重行了個禮,「陸姑父好。」

陸重走到她面前,上上下下看了她一眼,不住點頭道:「好女郎,好女郎啊,你辛苦了,這藥我來給山兒餵吧。」

陸重這麼說了,蘇祈春也不好推辭,她笑著答應,回頭對還不忘對陸之山說:「山哥哥,有陸姑父在,我就先走了,明天我還來看你。」

陸之山的頭轉向聲音來的地方,做出凝望的姿態。

沒一會兒,月雪閣安靜下來,連阿慶也退下了。

陸重盯著陸之山的臉,不動聲色地舉起手,在陸之山眼前晃晃,陸之山毫無反應。

他心下暗嘆,看來是真瞎了。

他放心起來,接著從懷裡拿出一包藥,捏在手心。

「怎麼樣?」陸重笑聲爽朗,「住得還習慣麼?」

陸之山抿緊了嘴不說話。

說話的這個叫陸重的人說,他是他兒子,可他卻對這個陸重一點兒都不熟悉,他只隱約地記得,大雨里,荒山上,一個中年人跪在地上,哭著叫「山兒」……

而他就叫,陸之山。

「習慣。」他冷冷地說。

陸重顯然嚇了一跳,他將手中的藥攥緊,臉色沉了沉,「你想起來了?」

他原來打算,若是他沒有想起來,就用藥將他讀啞,此時看,他似乎沒這個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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