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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此人,便是他夫人的那個庶姐。

裴涿邂想起方才長姐說過的話,他不由得蹙了蹙眉,覺得這女子當真算不得安分。

可這一眼叫蘇容妘渾身不自在,腰間仿若仍舊有隻燙熱的掌心貼著。

她不想露出什麼破綻來,只強壓下因親密過而生出的異樣感,對著他微微頷首:「妹夫。」

墨發拂落,無意識露出一截雪白修長的脖頸,順著延伸進衣裙之中。

猝不及防瞥見旖旎風光,惹得裴涿邂蹙眉更甚,叫他忍不住懷疑夫人的這位姐姐來府上的用意。

這倒是給蘇容嬋驚動了,她謊稱身子疲累胃口不好,出門後幾步站到了二人中間,不聲不響隔開二人視線:「夫君可是要去上職?」

「嗯。」裴涿邂淡淡應了一聲,將視線收回在妻子身上。

他沒忍住想到了昨夜,他的夫人初嘗歡好,疲累地軟在他身下,連指頭都動不得。

饒是他向來沒什麼憐香惜玉的心思,也還是要給夫人體面,他生疏地吐露出一聲關懷:「夫人昨夜辛苦,早些休息。」

他走的乾脆,卻叫湊巧聽到這句話的蘇容妘背脊一緊,好似這話是貼在她耳側所言般。

昨夜他也是如此,微涼的唇貼在她脖頸處,粗沉的呼吸混合著歡好後的旖旎,說她辛苦。

回去的路上,蘇容嬋冷不丁道:「夫君他還挺溫柔的,是不是?」

蘇容妘調整好了自己的心緒,斜看她一眼:「與我何干?」

「姐姐最好是如此,可不要生了不該有的心思。」

蘇容妘腳步頓住,語調清清泠泠地反問了一句:「你既這般在乎,不若直接各歸其位,你們二人照樣夫妻和順,舉案齊眉。」

蘇容嬋面色一閃而過的嫌惡,掩唇輕笑:「女子的貞潔最為要緊,我可不願同他行這種糟污事,姐姐和我倒是不同,跟誰都能對付一宿。」

她眼睛眨呀眨,透出與她嘲弄聲音不同的溫婉靈動:「姐姐當真是有福氣,隨便揣個野種都能一舉得男,只是不知是這孩子的父親薄情,竟是連自己的種都不願認祖歸宗,還是姐姐摘花無數,連孩子的父親都分不清了。」

蘇容妘眸光冷了下來,腳步也停了住,蘇容嬋向前走著,突然發覺身後沒人,笑盈盈往後看。

「走呀姐姐,愣著做什麼。」

她似是猛然想起了什麼般,哎呦一聲,「瞧妹妹我這記性,險些忘了你們母子還分隔兩地呢,聽說你走了後那孩子委屈的哭了好久,可憐見兒的,別是以為你不要他了。」

蘇容妘心上一緊,幾步衝到她面前,一把揪起她襦裙的領口,扯得她一個趔趄。

蘇容妘拔下頭上簪子抵在她脖頸,驚得她身側丫鬟捂口低呼。

「他若是出了什麼事,你大可以試一試我會不會送你去見閻王。」

蘇容嬋卻是笑意更濃,輕輕拍了拍扯著自己領口的手:「別急,這也是我的小外甥呢,我哪裡捨得把他如何,姐姐啊,你昨夜那般賣力氣,我自也是有賞的,今日下午,必叫你們母子團聚。」

第3章 不似白日端莊賢良

嫡妹的話如同毒蛇吐出的信子,黏黏膩膩繞在蘇容妘耳畔。

只是不管如何,她的宣穆能在她身邊便好。

她鬆開了手,跟著嫡妹回了院子,即便她的身子還因昨夜的歡好而酸痛,但卻仍舊留在嫡妹這生等著,卻是惹得嫡妹停了念經,側目來瞧她。

她將手中的佛珠套在手腕上,饒有興致道:「姐姐把這孩子看顧的跟眼珠般,要不等事成了,我親自出面幫這孩子認祖歸宗如何?你若是分不清孩子的父親是誰,就把你能記得住的男子都與我說說,我挨家挨戶幫你問,滴血認親總容不得他們抵賴。」

蘇容妘聽出了她言語裡的譏諷,只冷冷掃她一眼:「不用你多管閒事。」

此時院子來了人,小宣穆對周圍的一切都很戒備,一雙眸子警惕地看著四周,又是在搜尋娘親的身影,只是來的不止是她的宣穆,還有嫡母孫氏。

她一瞬的恍神後,心瞬間沉了下來,袖中的手也攥的緊了緊。

嫡母與她小娘本是雙生姐妹,可嫡母卻是不如她小娘溫柔和善,看見她時眼裡不加掩飾的嫌惡,進屋後都未曾等婆子丫鬟退下,劈頭蓋臉便將蘇容嬋數落一頓。

「你初為人婦,還未在夫家站穩腳跟,便把這失了廉恥的人帶過來,裴家本就看不上咱們,你是盼著你那姑姐將你休回家中不成?你一人被休,丟了顏面不要緊,連累了你父親和弟弟可如何是好?」

僕婦們匆匆退下,忙將門窗關住,而小宣穆則是一臉凝重撲到蘇容妘懷裡:「娘,你可有受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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