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似松雪般淡淡的味道縈繞周身,蘇容妘察覺他話中隱隱有威脅之意,下意識否認:「沒有。」
她沒再掙扎,裴
涿邂便順著將額叫抵在她脖頸處,輕蹭了蹭,似終於能在此刻卸下防備,好好歇上一歇。
「皇帝有意要傳召你入宮侍奉皇后,我知你不喜,便給你推了去。」他語氣似有些無奈,「我替你著想,可你卻因那瞎子疏冷待我。」
蘇容妘原本正由著他靠著,可聽他說這話,便輕而易舉被激出些火氣來:「什麼叫替我著想,宮中的那些事本就該與我無關才對,難道我還得感謝你不成?」
裴涿邂撫著她的腰,想她是因有孕心裡還憋著氣才會如此,耐著性子道:「哪裡能讓你謝我,我也是不舍你入宮操勞才推拒,如若不然能得陛下首肯到皇后身邊的宗婦,整個京都也沒有幾個人。」
蘇容妘側眸看了他一眼,倒是短促輕笑了一聲,沒說話。
「怎麼了?」
裴涿邂眉心微動,察覺她心中所想應當不是什麼好話。
果不其然,他這般問,妘娘便開口:「聽你所言,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在怨怪我做不得一個好宗婦。」
裴涿邂略一怔,他並沒有這個意思,自是不願讓她生此種誤會,只是抬眸對上她的視線時,卻又從中看不到半點生怨的意思。
她不在乎能不能幫得上他,故而不在乎這種話,亦不在乎他是否會這般想她。
對比的心思不受控制而起,他見過妘娘在乎沈嶺垣的模樣。
若是當初沈嶺垣入朝為官,若有這種機會,她會不會盡力幫著籌謀,屆時會不會又是一番夫妻舉案齊眉、琴瑟和鳴?
越深想,便是越妒意縱生,從前面對薛夷淵,他便隱隱覺得不該是如此,如今看到沈嶺垣,他們之間有理所應當的親近與熟稔,即便是如今人在他懷中,他亦覺得收攏不住她心神。
他輕輕一嘆,重新埋在她脖頸:「你知我是這個意思。」
他入朝至今,極少有傾吐念頭,禍從口出,位置走的越高,便越要謹言慎行。
但今日他原本是想說一些的,就當作與尋常夫妻一樣的閒聊,可此時他卻覺得不知能從何說出口,大抵是怯於面對她的冷漠與混不在乎。
蘇容妘卻是沒心思去分析他如今在想什麼,只是轉頭看向窗外處,而後輕輕推了推他:「好像有人來了。」
裴涿邂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卻未曾察覺什麼,分不清她究竟是不是為了讓自己鬆開她故意這般說。
可下一瞬,葉聽的聲音便從外面傳了進來:「家主,大姑奶奶帶著二姑娘回來了,應是有事要與您商談。」
蘇容妘對著他挑了挑眉:「你看我說什麼來著。」
裴涿邂一瞬語塞,無奈道:「你是聽出來的?」
「自是看出來的。」蘇容妘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朝遠處看,「今日沒什麼風,方才那樹葉子好好的,結果突然掉了好幾個枯葉,自是來人了。」
裴涿邂抿了抿唇,雖說有孕之人無感都會莫名敏銳起來,但這般敏銳也免不得覺得驚奇。
蘇容妘似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幽幽道:「不必羨慕,你若是似我這般只能看這一處光景,你也能察覺得出來它有什麼變化。」
她順著他鬆開力道的同時站起身來:「我自己都已數不清在此處待了多少日,每日裡見這幾個丫鬟,頂多晚上再見一見散學的宣穆,這日子過的當真沒什麼意思。」
裴涿邂沉默著,看著她起身幾步走到床邊,熟練地依在小榻上往外瞧,突然明白了她當初變了這屋中布局,並非只是擺出一副要長久留下來的模樣迷惑他。
此前他已經准許她能出門閒逛聽戲,只是沒放她幾日,便將那個瞎子給招惹了過來,他確實動了氣,不再准她再出去。
即便是昨日得了她肯定的答覆,他也不會再輕易放她隨心。
那日在長安街上看到的那一幕,只是回想便已讓他心口刺痛,惱怒與後怕交織在一處。
他站起身來,出門前,語氣裡帶著不容拒絕的專橫:「收收心罷妘娘,答應了的事若是出爾反爾,我不介意手上多沾染一抹那瞎子的血。」
第295章 處置了她,再娶續弦
裴涿邂此話一出,蘇容妘當即氣極回身:「你——」
可他此刻已經走入了庭院之中,隨侍提著燈走在前方,一點點瞧著他頎長的身形消失在夜色之中。
當初縣主之事後,裴涿邂訓斥了裴淺葦,可裴二卻覺委屈,畢竟她也未曾想過縣主會過去,後來直接被裴沉菱接到了婆家齊府。=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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