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懷著孕,花兒草兒都沒有要,全部送給了武氏。」
「柳嬤嬤管著花園的花草,各個院子的花草本來應該是福晉管。」
「福晉養身體推給了桂嬤嬤,桂嬤嬤腿腳不舒坦推給了武氏。」
查來查去,查到了沒什麼根基的武氏頭上。
「呵,」四爺冷笑一聲。
鬼信!
正院的手段,是越來越隱秘了。
別說沒證據證明張氏的見紅跟幾盆花有關係。
就算是證明了,他也找不到理由發作,畢竟這花又不是福晉親自安排的。
他硬要發作的話,正院把武氏一個格格推出來,也就能平息怒火了。
他還就偏不如她們的意了!
四爺轉了轉手上的扳指,冷哼一聲:「福晉保胎要緊,以後這花兒草的,就都交給李氏來管。」
花草都不想管,那就不用再管了。
福晉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吃切成花朵形狀的香瓜。
等傳話的小太監離開,她把手裡的銀質叉子,狠狠的扎在了香瓜里。
「反覆無常!」她氣的肝兒疼,大罵。
要不是知道那是皇帝的好兒子,她非要連爹帶媽的罵上一頓才好!
桂嬤嬤一臉的焦急,勸道:「福晉您可不能為這置氣!」
「不過是一些花草,您本身也不想管,讓李氏去管也沒什麼。」
這次上巳節,她忙的腳打後腦勺,武氏懂事把差事接了過去。
這事兒給武氏干和給李氏干,都差不多。
福晉氣的一包淚就掉了下來:「憑什麼?!她一個格格憑什麼管後院的事兒?」
就算是最不起眼的花草,過一過手也能沾不少油水!
讓李氏賺錢,比她丟錢還難受!
「福晉,還有柳嬤嬤呢,李氏一個格格哪裡能指揮的動她?」桂嬤嬤看的很透徹。
「再說李氏那個性子,吹口氣就能飄天上去,眼皮子又淺。」
「不叫她管事她還不犯錯,管了肯定會錯的厲害。」
「到時候主子爺就知道還是您好了!」
在桂嬤嬤眼裡,福晉的性子雖然有點兒擰巴,可還是一個嬌俏的好女子。
四爺現在不喜歡福晉,是因為沒看到她的好,還有那起子狐媚子在後頭搞鬼。
等爺看清楚了李氏等人的真面目,自然會發現福晉的可愛之處的。
福晉那個氣啊,可是也沒辦法,她現在最重要的還是養胎。
這點權利早就被分過一次了,現在只是氣李氏得了好處而已。
聽了桂嬤嬤的哄,也就平靜下來。
不過,她又道:「武氏那裡你去敲打敲打!」
「一點小事都辦不好,這樣的人我正院收下來有什麼用?!」
桂嬤嬤點點頭哄著她睡下,便去了偏院找武氏。
武氏一臉惶惶,看她來了甚至想跪下來給一個奴才磕頭。
桂嬤嬤還沒飄成這樣,把武氏拉著坐在椅子上,拍了拍她的手:「武格格可別折煞了奴婢。」
「桂嬤嬤言重了,」武氏抹了一把淚道。
桂嬤嬤道:「後院出了這樣的事兒,都是正院管理不善。」
「爺現在很生氣,還分了一份權給了韶光院。」
「正院要是不有所表示,難免惹怒爺......」
她一邊說著一邊直視著武氏,武氏臉都白了,嘴唇差點咬破。
最後不得不請罪:「都是妾身沒有注意,才犯了這樣的大錯,請福晉責罰。」
「那武格格您既然真心悔過了,就去小佛堂給張格格肚子裡的小格格抄兩卷佛經吧,」桂嬤嬤笑著拍了拍武氏的手,說的一臉輕鬆。
武氏變了變臉色,順從的應了下來。
桂嬤嬤帶著一眾小丫鬟大搖大擺的走了,武氏的丫鬟白露立刻哭著拉住了她的手。
「格格,這可怎麼辦呢?」白露害怕極了:「聽說桂嬤嬤的腿就是在小佛堂抄經跪壞的。」
「這麼重的懲罰,您可怎麼熬得下來?!」
武氏這下倒不像是剛剛那副倉皇害怕的模樣了,站起身仔細查看了屋外沒有人後,才把門關了起來。
「別哭了,我不表忠心福晉以後怎麼會信我呢?!」武氏的眼裡一點害怕的意思都沒有了,有的只有計謀得逞的興奮。
白露愣了一下,這才把眼淚收了問:「格格,您這是圖什麼啊?」
前些日子叫她特意把一品紅和百合送去臨風居,她就有點奇怪了。
格格最喜調香弄粉,她也跟著鼓搗,是知道這些花對孕婦不好的。
不過臨風居又沒有懷孕,也就把疑惑擺在腦後了。
現在看格格的意思,還是故意的?!
「呵,林氏倒是運氣好,躲過了一劫,」武氏把手裡的破帕子一丟道:「好在為了避嫌我給張氏也送了幾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