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那裡當然沒有這樣的酒,不過他心知肚明茶茶這麼說,肯定是臨風居有。
便示意蘇培盛叫人去臨風居取。
因為準備充分,這個手術也小,再加上李太醫經驗豐富。
所以沒多久困擾的大格格大半年的繡花針,被取了出來。
四爺看見面前的托盤上放著的那根帶血的針,一雙眼睛幾乎充血。
投身成天潢貴胄,竟然還要遭這樣的罪!
他本就是極其謹慎敏感的人,剛剛聽李太醫說民間這樣的女孩子數不勝數,便知道他話中有話。
此時大格格已經救治成功,他便當場詢問:「李太醫,民間女子多會遭此大難,請問原因為何呢?」
李太醫竟然敢說,那也是不懼的,直白道:「不知道四貝勒有沒有聽過一個俗語。」
「什麼俗語?」四爺下意識的身子前傾。
李太醫道:「針刺大女體,下胎生男孩,民間那些被針扎的女子,苦難都來自這句話。」
「不過這都是未開蒙的愚昧之言,生一連串女兒的有的是!」
「可惜了那些女子,一生都要為這個所苦,甚至年紀輕輕的就沒了命......」
那些都是窮苦人家的做法。
也奇怪,越是窮苦越執著於生兒子。
倒是這京城裡的貴人,生了女兒如珠似寶的,捨不得碰一個手指頭。
尤其是滿人,出嫁了的女兒那還是大姑奶奶,回家都是要坐尊位的。
這要是大姐,身份就更加尊貴的,弟弟們都得聽她的。
所以昨天初步診斷出來的時候,李太醫一時間不敢確定。
跟華大夫通過氣,兩人都有了這個懷疑,今天又檢查了一遍這才下了定論。
四爺簡直驚呆了,他沒想到大清子民,還有人信這種無稽之談。
因為這麼一句沒有根據的話,還有那麼多珍貴的孩子,在各個角落受苦。
「妖言惑眾!」四爺一把拍在了條案上:「傳這種話的人,就應該被抓起來處以極刑!」
他的烏雲珠,就是因為這樣一句無稽之談,受了這麼久的苦!
那麼......問題來了。
是誰在她身體裡扎了一針?!
四爺這時候才想起了源頭問題,轉頭盯著李氏,陰沉道:「李氏,你日夜都在照顧大格格,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大格格被扎的時候,府里只有她一個孩子。
是誰這麼狠毒,為了生男孩,往她身體裡扎針?!
李氏慌亂了一下,跪了下來大哭:「爺,你要給烏雲珠做主啊!」
「到底是誰這麼狠毒,往孩子身體裡扎針啊?!」
「妾身要是知道了,一定要讓她親自嘗嘗這個滋味兒!」
李氏心裡很慌,但是理智告訴她不用慌,四爺就算懷疑後院的所有人,也不會懷疑她。
畢竟她只有大格格一個孩子,又是親額娘,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
四爺的確有過一瞬間的懷疑,可是李氏這麼做真的說不通,便又懷疑福晉。
李太醫已經治好了病,又解釋了原因,其他的事兒已經不是他可以摻和的了。
他識趣的拉著華大夫縮到了角落裡,不再注意這邊的動靜。
四爺有點後悔沒早點建粘杆處,這樣後院的動靜就一清二楚了。
李氏見他被自己忽悠過去了,剛剛鬆了一口氣。
林茗煙冷笑一聲問:「李太醫,請問一下,這個傳言說的,是同一個母親的第二胎,還是同一個父親的第二胎?!」
李太醫本來想扮演一個聾啞人,聽了這話不由得脫口而出:「是同母的。」
當然得是同母的,要是不同母,那妾室的女兒豈不是主母的活把子了?!
好了,這下真相大白了。
李氏尖叫:「鈕祜祿氏,你......你血口噴人!」
「我......我怎麼可能會扎烏雲珠?!」
但是辯解的話已經不需要多說了,她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
四爺「嚯」的一下站起來,吩咐道:「把韶光院的所有奴才帶下去審!」
第177章 你根本不會有下一胎
既然做了,不可能了無痕跡。
乳母們從大格格的哭泣中能發現端倪,把前後時間一五一十的對上了。
在大格格莫名啼哭一晚上之前,只有李氏進屋跟她單獨待了半個時辰。
是大格格哭了,這才叫了乳母進屋的。
如果說這些只是佐證,石榴的嘴巴撬開,才是壓死李氏的最後一根稻草。
因為針是她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