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教導無方,縱的四阿哥這般無形無狀,罰俸一年,禁足三個月,為這些受害的女子抄寫經書一百篇!」
好嘛。
林茗煙這哪裡敢再勸,再勸下去等下罰的更重了。
張氏可不會覺得她是好心,甚至還以為她是故意的呢。
弘時則是感覺天都塌了,什麼禁足抄書罰俸他都可以接受的啊,怎麼就要裹腳呢?!!
「皇阿瑪,兒臣的腳還有用的啊!裹了就不能走路了啊!」弘時哭的是涕泗橫流。
他的腳還要走路、騎射,還有好多事情都要去做的,怎麼就跟那些個女人一樣裹起來呢?
四爺冷笑道:「裹了也能用啊,不是還搖曳生姿、風情萬種嗎?」
弘時立刻反駁:「皇阿瑪,那都是女子啊,兒臣是男子......」
「男子女子的腳不都是天生的?女子裹的,你裹不得?」四爺失望的閉上了眼睛。
如果說弘時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立刻認罰,他倒還會網開一面。
但是輪到他自己裹腳了,他就哭天喊地,毫無風度,那還配當他的兒子嗎?!
「蘇培盛,讓裹腳的嬤嬤過來吧,今天就給四阿哥把腳給裹上!」四爺的聲音毫無波瀾。
這裹腳的嬤嬤早就準備好了,就等著一找出罪魁禍首就來罰上。
蘇培盛從來就不敢違逆四爺,他就當自己是個木頭人,主子爺說什麼他就做什麼。
所以即使是讓他帶人來弄斷皇子阿哥的腳掌骨,他也一刻都沒有猶豫,直接把裹腳嬤嬤給帶了過來。
裹腳嬤嬤早就被教導過來,來了之後,完全不去看那人到底是誰,讓幹什麼就幹什麼。
林茗煙看著她帶著工具來,背上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連她這個看客都覺得毛骨悚然,即將被執行刑罰的弘時,那真的是癱軟在地了。
緊接著一股子尿騷味就傳了過來——他竟然被嚇得尿了褲子!
弘時雖然癱倒在地,但是腦子也在飛快的轉。
死腦子,轉快一點啊!
終於,他找到了一線生機:「皇阿瑪,皇阿瑪,兒臣真的是冤枉啊!」
「都是三伯王,是三伯王帶著兒臣去畫舫,去寫詩頌揚裹小腳的!」
他想起來了!
本來他出宮也沒多久,而且一年中大部分時間都在國子監讀書,根本就不會去接觸這些青樓藝伎。
是三伯王跟他交好,說帶著他們去見見世面,那都是文人雅致。
弘時便想著,他這個肥胖的體型,在武這方面是不會有什麼建樹了。
而文人嘛,他的學問也是不夠的,可附庸風雅傳個好名聲還是不錯的。
而在皇阿瑪這一輩兄弟中,三伯王在文人中的名聲就非常好。
他願意帶著自己,那他可不就要好好學嘛?
所以才一頭扎了進去,就這麼被利用了!
「老三?」四爺的眼神暗了下來。
三阿哥胤祉從前封了誠郡王,後來因為孝期剃頭被奪了王爵。
康熙爺到死也沒有再給他封回去,四爺一開始也是壓著他的。
他後來也就當個閒散宗親,天天就喝喝酒看看書,開兩個詩會,一副淡泊名利的樣子。
四爺上位已經這麼久了,也不好一直不加恩兄弟,所以又把誠郡王的爵位給他封了回去。
還以為他已經能安分過日子了,這又開始作妖了?!
弘時見四爺這下就思考上了,那裹腳的嬤嬤也停下了手,直覺有希望,趕緊把跟誠郡王的交往全盤托出。
心想這下抓到幕後黑手了,那他的腳就算是保住了。
林茗煙和四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厭惡。
對於這幾個兄弟,四爺其實最討厭的就是誠郡王。
不說當初他害了幾個從小跟四爺的暗衛,就說他這個既要又要的性子,就讓四爺心裡膈應的很。
本來想著都是兄弟,他要是真的安安生生過他的富貴生活,那四爺也就不耐煩理會他。
沒想到他這是好日子過的骨頭養,竟然敢帶壞他的兒子!
四爺還想到了另一層,當即問道:「你三伯王就單單帶了你一個人去了畫舫?」
不至於非要拉弘時下水吧?
弘時把頭搖成了撥浪鼓:「不止兒臣啊,除了太子大哥,其他兄弟一開始都是一起去的。」
這個年紀的孩子對什麼都好奇是正常的,早就聽說青樓畫舫了,他們當然也暗戳戳的想去看看。
可是四爺和林茗煙一直在致力於取締這些個風月場所,他們也知道不能頂風作案,所以都沒提過這事兒。
誠郡王也是從年輕的時候過來的,自然就摸清楚了皇子阿哥們這一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