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述堯頓住,轉頭,「你想說什麼?」
「弟弟。」陳景明又燃了支煙,他隔著濃白的霧氣掃量著陳述堯,聲音里的輕蔑完全不加掩飾,「沒什麼,就是提醒你一句,我跟蘇青可不僅僅只是見過家長的地步。」
陳景明作為州市首屈一指的企業家,私人生活也備受關注,很早之前,他跟蘇青還一起登過某娛樂新聞的首頁版面。
那時候陳述堯還在國外讀書,很多事情,即便有心了解,也不過只能窺見一角。
「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本科讀的新聞專業。輿論的作用,你比我專業。」
陳述堯沒接話,半晌才平淡地看他一眼,「我不會讓任何人以任何方式傷害到她的。」
陳景明一口煙悶進肺里,連咳了幾聲,「那爸媽呢?你可以做到不在意,蘇青可能嗎?」
她那個性子,當時跟他談戀愛,最多也就只能在人前裝裝樣子。實際每次跟他回去,都要在事後抱怨好久。
陳景明也不知道怎麼自己記憶里關於蘇青的碎片這樣多,幾乎是在想起來時就跟著翻湧出來,不算喜歡,更夠不上迷戀。頂多覺得有意思,那樣一個十分愛憎分明的一個人。他視線還落在陳述堯的臉上,他這個永遠雲淡風輕,與世無爭的弟弟,少有的會情緒外露的時刻。
他也就窺見過兩次。
一次是一個暴雨天,他受邀去 A 出席某個講座,司機臨時有事,他趕著處理一份急需用到文件,在後排思考著,陳述堯從宿舍出來給他充到了司機。
車輪碾過一個水坑,短暫顛簸片刻後竟然停下。
陳述堯手搭在方向盤上對他說,「那個女生是我同學,好像沒帶傘,你把門打開讓她上來吧。」
他見慣了這個弟弟慈悲心大發的時刻,手裡的鋼筆轉了個圈,不耐煩地叫住了陳述堯口中的同學。
好奇心只在女孩兒坐進來時升起來過一瞬,很快就隨著蘇青開口問他方便不方便加個微信,散了個乾淨。
真正意外的是,手機屏幕在蘇青話音落下的同一秒亮起,陳述堯給他發微信稱——「別理她。」
他撳滅屏幕,目光掃過車前方攥緊在方向盤上的手臂,突然就有了新想法。他笑了笑,點開好友申請的二維碼,在女孩期待的目光中說了句,「可以。」
第二次是陪客戶去爬山,晚上在附近的酒店留宿。夜裡失眠,陳景明抓了件外套準備出去走走,沒想到會在路上碰見郊遊的陳述堯。
他本來沒打算跟他一起上山,只是在經過酒店前台的大廳時,聽見那群學生在討論誰誰誰好像去山上好久沒回來。那一堆字眼裡有一個熟悉的名字。陳景明扭頭,懶散地往身後看——
霧氣籠罩的山腳下,面對工作人員的一再勸阻,陳述堯還是固執地表示,他有朋友在山上還沒有下來,可能迷路了,他需要上去看看。
從小到大,他習慣了什麼事都壓他一頭的感覺,勝負欲隨著年歲的增長絲毫沒有減弱,反倒愈演愈烈。
陳景明斂了斂眉,目光里,陳述堯表情沒多大波動。他又想起那天在電梯裡,陳述堯把蘇青從他旁邊叫走的場景,厭惡感從心底泛上,「我拭目以待,等著聽你的好消息,弟弟。」=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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