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切順利進行,誰都沒想到收尾的時候突然冒出來一伙人想要搶走貨物。兩撥人頃刻間混雜成了一團,耳邊只聽得見數道棍棒揮舞的呼呼聲。
手電筒的亮光四處亂晃,照得眼睛疼。
黑夜中,秋雨越下越大,泛起絲絲寒意。這裡是城郊外的廢棄地,周圍幾乎不見房屋和人家。
躲在草叢裡守著自行車的林平,膽戰心驚的蹲下身遠遠觀望著野哥那邊的情況,只見好幾個人圍著他打鬥。
聞野那幾年不是白混的,身手在縣城鮮少有人能及,和古二哥不想上下。面對這些人的圍攻,絲毫沒有退縮之心,下手快准狠。
手一揮,腿一勾,一撂一個倒。
林平越看越激動,要不是怕被人盯上都想抬起雙手加油助威。下一秒,他眼睛瞪大,像是看到什麼恐怖的畫面。
聞野專心應付著眼前的幾人,加上雨聲的干擾,絲毫沒注意到悄悄出現了身後想搞偷襲的矮個子男人。
在手臂粗的木棍抬起的那一刻,林平驚恐的大喊出聲:「野哥快閃開!小心身後!」
聞野躲閃不及,還是被前半截棍棒敲中腦袋,頓時感覺腦袋嗡嗡嗡的。隨即一秒反應過來,一拳頭將偷襲的人打了出去。
混戰持續了十多分鐘,最後這些人眼看打不過,屁滾尿流的跑路了。
渾身髒兮兮的林平腳步踉蹌的跑近,圍著聞野都快急哭了:「野哥,你腦袋傷的嚴重不快低頭讓我看看。那小子太賤了,打不過居然搞偷襲!」
聞野倚靠在樹旁,雨水肆意的流淌在英俊帥氣的臉龐上,額頭有一道被劃傷的口子,緩緩流著刺眼的血水。
「我沒事,你別吵,讓我緩一緩。」他不耐煩的制止這人的嘰嘰喳喳。
林平咽咽口水,「那野哥你先休息,我去盯著他們搬貨。」
待搬貨的人相繼回城,林平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把兩人的自行車扛到路邊上,小心翼翼的匯報進度:「哥,他們都走了,你緩過來了沒我們也該回去了。」
聞野抬手按了按頭腦勺,清晰傳來痛意,腦袋還是有些昏昏沉沉的。想起答應小桃子的話,他支楞著起身,語氣漠然:「走吧。」
這突發事件本就耽擱了好些時間,再不回去陳春桃半夜醒來沒見著人該著急了。
聞野大長腿往自行車上一邁,強撐著踩動腳踏。在經過一道石橋時,沒注意到路中間的一塊石頭,自行車往旁邊傾倒。
石橋沒有護欄,很窄。石橋下是五六米寬的河流,順著水流往前幾百米會在縣城末端匯入更寬更湍急的江流。
雨勢漸大,雨水打在河面上發出噼里啪啦的奏樂聲,像是在掩蓋著什麼。
聞野視線恍惚,來不及開口說話,搖搖晃晃的身子就不受控制的帶著自行車往河流里摔去。
在掉入冰冷河水中的那一刻,他想起了陳春桃叮囑的話語,發白的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容。完蛋,這就是不聽媳婦兒話的下場,怎麼就忘了小桃子說的』遠離河流『的話呢。
河水夾雜著雨水湧入口鼻里,四肢沉重無力,胸口發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