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阮桂明和我不共戴天,我只是給他找點事干,省得成天惦記我家房子,你不會真信了吧?」
阮七七盯著他問,心裡卻更多疑惑了。
她學過一點微表情,白三元對阮桂明的感情挺深,很顯然,並不是因為她的話。
難道白三元一直都以為,阮桂明是他親兄弟?
白三元神情懊惱,阮七七一通胡說八道,瞎貓撞上死耗子,害他說漏了嘴,害了阮桂明。
白豐收卻看出了一點端倪,問道:「阮姑娘,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我只知道阮桂明是阮家人,和你們白家沒關係,他可是阮老頭的心肝寶貝,對我爹不聞不問,不養不教,我爹死後,就欺負我們姐妹,還想搶我家房子給阮桂明,他們父子情深著呢!」
阮七七沒說阮爹的身世,也不想和白家人相認。
白豐收面有所思,看阮七七的眼神也多了些深意。
白三元腦子沒兒子靈活,沒反應過來,還問:「阮桂明屁股上有胎記,這個作不得假的。」
他爹屁股上也有塊月牙胎記,不過他沒有,可他兒子屁股上有,所以,這個月牙胎記肯定是白家人特有的,但不是每個白家人都有。
「怎麼做不得假?阮桂明屁股上的胎記,就是我弄出來的。」
阮七七懶得和白三元說話了,腦子不靈光,浪費她時間。
她看向白豐收,直接了當地問:「明天你能辦好嗎?」
「能,放心吧!」
白豐收回答得很肯定。
「再見!」
阮七七起身告辭。
「我送你。」
白豐收跟在後面出來了,外面黑漆漆的,村里幾乎都睡了。
「你回去吧,明天等你的好消息。」
阮七七讓他回去。
「我送你回去,姑娘家一個人走夜路不安全。」
白豐收看起來斯斯文文,但說話做事卻很有主見,有股子霸氣。
兩人走在鄉間小道上,都沒說話,只有他們的腳步聲。
「你是我堂妹,對吧?」
白豐收突然問了句,剛剛他就猜到了。
阮七七沒否認,也沒承認,還問:「為什麼你爹會把阮桂明當親兄弟?」
「朱三妹和我爺爺說的,我爺爺想接回家養,朱三妹沒同意,我爺爺挺惦記這個兒子,背地裡送了不少錢糧,臨終時還讓我爹多關照阮桂明。」
白豐收神情嘲諷,還有一絲狠戾。
朱三妹夫婦用親兒子騙來的錢糧,一分都沒花在他親叔身上,反而虐待他親叔,真是惡毒心腸,幸虧阮七七這個堂妹爭氣,守住了房子。
「如果阮桂明真是你叔,以阮老頭那種人,怎麼可能當成心肝肉?你爺爺和你爸都被他耍了!」
阮七七覺得白三元父子都挺蠢,被阮老頭耍得團團轉,幸虧白豐收爭氣。
「你……同何建軍退婚了?」
白豐收沉默了許久,又問了句。
他聽歡喜說的,歡喜罵何建軍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還說阮七七去部隊找何建軍了。
「退了,我又找好對象了,是軍官,這邊的事解決掉,我就進城上班了。」
阮七七聽出了他的關心,也知道他肯定猜到了真相,不過兩人都默契地沒相認。
「恭喜你,老家這邊你別擔心,我會經常過去看看。」
白豐收雖然驚訝,但也沒太意外,阮七七一看就不是尋常姑娘,做的自然也不是尋常事。
「謝謝。」
「不客氣。」
兩人之後沒再說話了,悶頭走到了阮家灣,把阮七七送到家門口,白豐收就要回去。
「電筒拿著,不用還了。」
阮七七將手電筒塞給他,她對這便宜堂哥的印象還不錯,是個識趣的人。
「謝謝。」
白豐收也沒客氣,朝她深深地看了眼,轉身走了。
阮七七沒回家,她摸去了何建軍家,還有個大事沒辦。
本來她打算給何家放點英文信件,然後去公社舉報何家是海外間諜,但在挖到發報機後,她就改主意了。
有了這發報機,何家人的間諜身份板上釘釘了。
前世何家沒一個人對原身心軟過,那些謠言就是何家人散步的,他們是逼死原身的直接兇手之一,必須死!
阮七七摸到了何家後院,一家人都睡了,她在何家的柴房挖了個坑,把發報機埋了進去,再蓋上土踩緊,這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