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七七冷笑了聲,陸春草才是這個家裡最惡毒的,其次是林曼雲。
像陸解放兄弟倆,說直白些,就是又蠢又慫的熊孩子,打小沒有大人進行正確的引導,被養廢了。
陸春草一家從根上就壞,原身的死,他們是直接兇手。
去看何建軍之前,阮七七先給老家打了電話,打給馬春生的,了解下那邊的情況。
運氣很不錯,馬春生沒出門,剛開完會。
「馬主任,給你道喜了!」
阮七七說話喜氣洋洋的,開口就是道喜,馬春生愣了下,隨即高興地問:「阮同志,喜從何來?」
難道要調他去縣城?
馬春生激動得心都快盪出來了,好想直接問,可那樣顯得太不矜持了。
「你弟弟馬春來前陣子立了三等功,這事你還不知道吧?」
「春來立功了?他沒和我說呀,阮同志,你快細說說!」
馬春生更激動了,在部隊裡立功就意味著,有很大機率提干,弟弟要是在部隊提了干,對他的仕途也是有助益的,以後他們馬家的後代,也就有了更多走出去的機會,不用再待在這窮山溝里了。
「這事有點複雜,我們一回潭州,我男人就去打聽你弟弟了,畢竟是老鄉嘛,在能力範圍內肯定是要互相幫助的,結果我男人就查到了一件事……」
阮七七說話的邏輯很清楚,將這件事的前因後果都說明白了。
這事也是真巧,馬春生的弟弟馬春來,就是被何建軍搶功勞的倒霉蛋,馬春來和他哥哥不一樣,是個老實敦厚的小伙子,但從小練武,身手特別厲害,一人對付十幾個壯漢不在話下。
馬春來的單兵作戰能力在全軍都是排得上號的,所以才能立下三等功,可惜讓何建軍這不要臉的搶了。
「馬主任放心,我男人已經搜到了證據,反應給上面了,搶你弟弟功勞的何建軍,也被開除出部隊了,還要接受軍事法庭的審判,你弟弟該得的軍功章,過段時間會頒給他的。」
阮七七說的都是真話,不過她把時間線混淆了一點,聽起來像是她特意去辦這件事的。
馬春生感動得要死,這一瞬間,如果阮七七讓他去死,他都不會皺一下眉。
士為知己者死啊!
「多謝阮同志,替我向您愛人道謝,感謝的話我不多說,以後阮同志有事只管吩咐!」
馬春生的口氣像是要上刀山下火海兩肋插刀一樣。
「馬主任太客氣了,我和你雖初認識,但革命思想非常統一,這就是英雄所見略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不要再說那些見外的話了。」
阮七七又說了一番讓馬春生狠狠感動的廢話,把人忽悠得快要獻上頭顱證明情誼了。
「這世上的巧事是真多,馬主任知道搶你弟弟功勞的人是誰不?」
「誰?」
馬春生咬牙切齒地問,恨不得現在就帶人,去刨這王八蛋的祖墳!
「也是阮家灣的,叫何建軍,就是前不久被挖出發報機的那一家人,馬主任,壞分子居然滲透到隊伍里了,幸虧軍區領導火眼金睛,沒讓這狗日的得逞!」
阮七七發表了一通感慨,電話另一頭的馬春生,內心更加震憾和氣憤,還有深深的自責。
在他的管轄下,居然有壞分子滲透進了革命隊伍里,於公於私都差點造成重大損失,是他工作的嚴重失職啊!
「原來是他們一家,敵人果然一直蠢蠢欲動,我這就去提審何家人,儘快處理好他們!」
隔著話筒都能聽出馬春生的狠戾,能混到公社割尾會主任的位置,他絕對是個心狠手辣的狠茬,何家人要倒霉嘍!
「馬主任為了國家和人民的安危,日夜操勞,鞠躬盡瘁,是我輩學習的楷模!」
阮七七拍了記馬屁。
「哪裡哪裡,我還要努力學習,提高覺悟,阮同志,阮桂明一家在農場改造得非常好,艱苦的勞作讓他們的思想得到了升華,白天挖土,晚上學習語錄,再加上農場其他人的監督,他們的進步非常顯著,再改造個一年半載,他們肯定能成為非常純潔的革命群眾!」
馬春生很自覺地匯報了阮桂明一家的情況,阮七七也聽懂了他的話外音。
這一家子在農場過得水深火熱,生不如死,白天幹活,晚上還得背書,又要受農場其他人的欺負,鐵打的人都熬不過去,一年半載後,他們就會得到徹底的升華,去見馬克思了!
阮七七愉快地掛了電話,心情大好,何建軍的父母家人,應該見不到下個月的太陽了。
這一家子沒一個無辜的,前世可沒少欺負原身,包括何建軍的大哥大嫂,在阮家灣散步黃謠,還衝阮家大門潑糞,這才逼死了原身。
還有阮桂明一家,估摸著明年清明就能給他們上墳了。
「走,去給何建軍說說好消息!」
阮七七沖陸野招了下手,兩人騎車到了關押何建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