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琴軒點點頭, 聽他繼續說下去,小李來深圳這件事自己是知道的,畢竟是丈夫的朋友,人家要過來她也不能阻止不是嗎?
「我們喝了幾口酒,我就跟他倒苦水,說起這一路走來的不容易,可能是他回去後見到家裡人,就跟著說了幾句。」
蘇琴軒聽後大怒:「什麼!你還喝酒了?老簡,你是不是喝了幾口酒就醉了,人家來問什麼你都給一股腦全都說出去了?」
在創業之初,夫妻兩個人就達成了一致的約定,不能把創造了多少財富這件事情告訴其他人,即便是很激動也不行,要遏制住傾訴欲,只有周圍幾個密友知道。
為的就是防止出現今天這種情況。
財不外露這種道理他們還是知道的。
簡陽平連忙否認:「哪裡有哪裡有?我哪裡敢忘記!我都不是炫耀,我只是在倒苦水,說些一路走來的艱難險阻罷了。」
簡家南知道了:「哦,既然爸爸你也沒有主動說出去的話,那可能就是人家從各個方面看出端倪來,知道你這段時間過得不錯,才會有這種情況了。」
李叔可能是看到簡陽平如今的穿著,談吐,還有神態動作,判斷出他過得好,回去的時候不知怎麼遇上老家那群人,在他們面前說漏了嘴,這才引起懷疑。
該說不說,她的那些叔叔姑姑,嗅覺真是敏銳,都堪比深海里的大鯊魚了,只要有一點子的血腥味,不管你遠在千里之外還是近在咫尺,都會上來狠狠咬住你不放。
蘇琴軒還是相信丈夫的,聽完也恢復了平靜,若有所思:「那應該就是小李了,我們現在的地址八成可能也是他透露出去的。」
小李那人她記得,沒什麼心計,只要老人在面前裝作不經意一般提一下:「哎我那大兒子寫過來的信被我不小心弄丟了,不知道他的地址,我們都好久沒聯繫上了,怎麼辦才好咯,我可擔心他現在了。」
小李一聽,秉持著尊老愛幼的原則,肯定就屁顛屁顛地全盤托出了。
蘇琴軒和簡陽平在想對策,事到如今,他們已經脫離了之前的那個環境,是絕對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愚昧無知,全然奉獻自我,就為了爸爸媽媽的一句好話,卻忘記了身邊的妻女才是最需要自己的人。
簡家南懂事地主動上前,給蘇琴軒按摩起了肩膀,惹得她一陣失笑,「你這小鬼靈精的,到底是又有了什麼歪主意?」
簡家南很不服氣:「什麼就叫歪主意嘛媽媽!我想的不都是好東西嗎?」
她提議道:「我們可以裝作不知道這件事啊,就算他們發上來的電報被簽收了,我們也可以裝作沒看見。我們跟他們隔著一道海峽呢,那麼遠的距離,我就不信了,他們還能飛過來扇巴掌不成?」
蘇琴軒贊同,是這個道理。
從前住的近,簡老太太要是有什麼聖旨要頒布,都不需要叫人帶個話,只用在自家屋子裡往外面大喊一聲,簡陽平就得屁顛顛地來了。
一來就是要各種東西,廠子裡剛剛作為福利發下來的肥皂啊,愛人在供銷社的各種票啊,還有自己剛剛給女兒做的全新連衣裙啊,老太太都要一個個地討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