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係有一定的轉變,最主要的是, 單季青也知道這一點, 但是她跟單季青並沒有把話挑明,兩個人有一種奇怪的默契,彼此心知肚明這一點,卻沒有把話說開的意思。
簡家南少有的感到尷尬, 但是你看看人家單季青, 吃完夜宵之後就自覺地去收拾碗筷了, 腰上還掛著國內帶過來的圍裙,也不知道單季青有什麼必要,這種樓下小超市一美元就可以買到的東西,都要千里迢迢從國內帶過來?
難道是因為這條天藍色的圍裙真的會顯得他整個人有一種賢良淑德的氣質嗎?
簡家南搖搖頭,趕緊把自己的這些想法晃出腦袋外面去, 她並不記得的是,這條圍裙之前還被簡家南誇過「充滿了童趣」這五個字呢。
簡家南覺得, 自己對待單季青要改變策略了。她原本對單季青是抱著一種兒時夥伴的心態, 兩個人認識了十年,一直以朋友的身份陪伴彼此,守護在左右。
但是就在他們上個星期末去看了一場歌劇表演, 從劇場走出來的時候,他過來扶了自己一把二人對視的那一眼, 簡家南突然就覺得,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身份有了一點變化, 好像已經越過了「朋友」這兩個字。
這讓簡家南少見的有些不知所措,在此之前她還從來沒有這個想法。
她還是一個挺相信直覺的人的, 她已經有八成的可能性可以肯定,那天晚上單季青看自己的眼神可真的算不上清白啊。
但是她又不是很肯定,你看單季青這麼坦坦蕩蕩的樣子,要是自己貿然提出,然後發現真的是自己多想的話那該會有多麼難堪,顯得自己自作多情啊?
不確定,再看看。
簡家南就這樣胡思亂想得一整個晚上,頭一次沒有再夢到那些論文概述和摘要,而是重重複復地在自己腦子裡面播放單季青跟自己搭地鐵的場景,還有地鐵呼嘯而過,風有些大,他扶了自己一把兩個人對視的時刻。
前天晚上做了整場夢的結果就是根本就睡不好,周六起床,簡家南只覺得頭暈腦花,腦子都不清醒了。
本來睡不好心情就很容易煩躁,這種煩躁再看到單季青他一大早就起床做好了早餐等一應家務,坐在飯桌旁邊神清氣爽地跟簡家南打招呼的時候,達到了頂峰。
「嗨!南南早上好,昨天晚上睡得好嗎?」
簡家南瞪著一副死魚眼,跟單季青對視了一下,特別想反問他「你說呢?」,但是看著人家坦坦蕩蕩一副心中無愧的樣子,那自己真要反問的話不是顯得自己做了虧心事嗎?
就這樣,簡家南淡淡回答:「沒事啊,能有什麼事兒,要有事的話我肯定第一個跟你說。」
水來土掩,兵來將擋,簡家南決定以不變應萬變,反正單季青現在跟自己保持了一定的默契,兩個人都不想破壞當前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