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沈南星8歲被送下來鄉下,被爺奶叔嬸磋磨,差點兒死掉都沒人管……
再到去年高考沒等來錄取通知書,以為自己落榜了,還要再考,結果卻被公社的流氓金元寶訛詐逼婚,不得已嫁給了植物人談禮。
雖說現在談禮醒了,可小南當初嫁給他的時候,他可是被軍區醫院和京市各大專家都宣判一輩子醒不過來的活死人!
小南嫁給個活死人,不委屈嗎?
換做其他人,遭遇這種種打擊,恐怕早就撐不住了。
而那個冒名頂替的人,卻強占了小南的身份,高高興興去上大學,成了天之驕子大學生。
憑什麼!
一想到小南受的苦,祝震川就惱怒至極,恨不得把冒名頂替她的人給大卸八塊。
「三師兄,咱們要是不能給小南做主,還算什麼師叔師伯!」
「我不管,必須讓那個冒名頂替的人付出代價,我馬上給師姐打電話!」
三師兄趕緊叫住他:「你別忙,我已經跟師姐說了這事兒了,你少一驚一乍的。師姐的意思是,小南這事兒肯定不是個例,從小南這個例子出發,揭開這層遮羞布,為其他同樣被頂替的考生們,都討一個公道。」
祝震川:「這還差不多。」
「師姐跟教育部門的領導已經溝通過,會嚴肅處理,你可別添亂。」
「知道了。」
祝震川掛了電話,心裡還是氣的很。
梁滿山貝明藝這邊,正在計劃著要從什麼方向調查入手。
就在這時,貝明藝收到了豐省教育部門那位梁少敏梁姨的電話。
「什麼?沈南星的第一志願是豐省醫學院?」貝明藝聽著電話,非常震驚。
「不可能,我問過南星同學,她明確說她第一志願報的就是京市醫學院。她一直以來的目標就只有這一個。她的同學老師,也都說她志願填報的就是京市醫學院。是不是弄錯了?」
梁少敏:「我這邊是負責考試成績,負責往高效投檔的是其他同事。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那位同事說,沒想到咱們省狀元那麼高的分數,竟然沒報京大華大,而是報了咱們的豐省醫學院。」
貝明藝連忙說:「梁姨你看能不能先壓住檔案別投,我去問問,一定是弄錯了!」
梁少敏:「檔案是在這兒壓著,但是豐省醫學院招生辦的人已經知道了,他們校長都被驚動了,這會兒豐省醫學院的校長,就在我們部領導的辦公室坐著呢,讓必須立刻把檔案投過去。」
貝明藝:「不行不行,梁姨你千萬幫幫忙,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小南那麼高的分數,又一心想上京市醫學院,這檔案肯定是出問題了,你們再核對核對,小南可是省狀元,萬一出什麼問題,全國人民都在看著呢!」
梁少敏嘆氣:「我會跟領導說的,但你知道的,學生志願是不允許我們修改塗抹的,按照規矩,這份檔案就應該投到豐省醫學院。」
掛了電話之後,貝明藝立刻把這事兒告訴了梁滿山。
周琴說道:「是南星同學的志願被更改了吧,去年頂替她去上京市醫學院的人,怕她今年真的考上京市醫學院,就改了她的志願。」
只能是這個解釋。
要改志願,要麼是學校負責收學生志願送去教育局的老師,要麼是志願送到教育局後,教育局的工作人員改的。
幾乎都不用更多推斷,顯然,教育局工作人員的嫌疑更大。
是誰呢?
*
沈青山破傷風感染,度過了危險期,整個人完全瘦了一圈。
這天,岳父忽然來醫院看他。
張玉茹也過來病房裡,見到她爸過來,她也有些驚訝:「爸,您怎麼來了。」
張父笑了笑,詢問道:「青山脫離危險了吧?」
「已經脫離危險了,現在就是腿上骨折的傷還要處理,爸你不用擔心。」
沈青山也跟著點頭,很是感激地看著岳父:「謝謝爸,叫您和媽操心了。」
張父擺擺手:「一家人,應該的。青山啊,你這到底是怎麼受傷的?」
沈青山回想起來,臉色就很難看,搖搖頭:「邪門了,我好好走著忽然就摔了……」
也沒說太多,聊了一會兒張父就從病房出來,又看向跟出來送他的女兒張玉茹:「小茹,我腰有點疼,你帶我去拿點藥。」
張玉茹頓時緊張起來,回頭跟沈青山交代一聲,就帶著父親去拿藥。
可是下了樓,張父的臉就徹底沉了下來,帶女兒到醫院偏僻的地方。
張玉茹:「爸,你這是做什麼?」
張父沒多說,只是從口袋裡拿出來了一張摺疊起來的報紙,叫張玉茹看看。
是京市教育報。
這上面的報導,就是在高考結束之後大約一周左右發出來的,貝明藝寫的那篇報導。
張玉茹看完,緊抿著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