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麗榮又抱怨道:「多大點事兒,姓梁的非要往省里捅,我看他這是不是藉機想要整你呀。畢竟都知道現在這南明縣是姓你孫慶江的孫,而不是梁滿山的梁。」
「夠了!」
孫慶江呵斥一聲,「少說這種話,老子真要壞事,都壞在你們頭上。」
金麗榮撇嘴:「那你說現在怎麼辦?抓我爹媽不就是在打你的臉?哦,你孫副縣長的岳父岳母小舅子都被抓了,你還連個屁都不敢放,那大家可不就看清楚這南明縣到底是誰說了算了。」
孫慶江臉色陰沉得可怕:「本來不想把事情做那麼絕,這是姓梁的逼我的。」
金麗榮立馬攀住孫慶江的脖子:「老孫,打算動手了?」
孫慶江把她胳膊拽下來,臉色沉鬱:「你消停點,你爹媽他們什麼都沒幹,最多問話就放出來了。別壞我的大事。」
金麗榮興奮地點頭:「行。那我可等著當書記夫人了。」
孫慶江又問:「文兵呢?」
金麗榮撇嘴:「我哪知道啊,他不待見我你又不是不知道。」
孫慶江:「他回來你告訴他,這幾天給我老實點,省里派了一個秘密調查組下來,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的,萬一撞槍口上,再壞了老子的大事。」
金麗榮:「知道了。」
話她會傳到,但孫文兵那個挨千刀的玩意兒聽不聽,她就管不著了。
孫慶江交代完人就走了。
金麗榮正坐在梳妝檯前翻檢自己的首飾,想著等當上書記夫人了,肯定得再添幾樣海市最時興的首飾,買塊外國表,那才有面子。
正高興呢,就有公安上門,要找她問話。
金麗榮頓時不高興了。
她現在還是副縣長夫人呢,隨便倆小公安就想找她問話?
但對方把工作證亮出來,是省里的,說金麗榮如何不配合,就要帶她去公安局裡問話,金麗榮這才不情願地接受了問話。
「結婚這事兒,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家裡長輩都同意了,那我們自然就去接親了。」
「訛詐她?沒有*的事,元寶不舒服讓她開藥,吃了藥確實頭疼啊,肯定是她開錯藥了。哪裡訛詐她了?」
「讓她要麼嫁人要麼坐牢?這話誰說的我可不知道……」
金麗榮否認三連,反正結親這事兒是沈家人自己促成的,跟他們金家無關。
「我爹媽什麼時候放出來?他們年紀大了,萬一出點什麼事,我看誰能擔待得起!」
……
趁著大學尚未開學,成勉和祝震川想帶沈南星去一趟京市,見見師父他老人家。
老人家天天都在念叨著。
但南明縣這邊的案子,沈南星是當事人,雖然她已經錄過口供,但省里督導辦案,肯定還要再核對一遍,她暫時還不能離開。
成勉作為京市中醫院的院長,可不能耽誤那麼長時間,就先回去了,留祝震川在這裡,過幾天案子結了之後,帶沈南星上京。
案情並不複雜,所有證據確鑿,省里來的專家也就是幫著重新梳理一遍案情,固定所有關鍵證據、證人證詞等。
沈桂英林克保還有韓金花,根本無從抵賴。
不過麼,最終把林克保定為主謀。
利用親戚關係串通教育局副局長劉永健,截留沈南星的錄取通知書,替換偽造戶籍檔案、准考證,讓林秀秀頂替沈南星入學。
製造飆車黨事故,導致沈南星重傷,孕婦重傷,多個路人嚴重受傷。
指使沈青山篡改沈南星的報考志願。
還查出林克保利用職務之便,給地下賭場提供抓賭消息,互相配合,抓人放人,全都由他說了算,藉此收受賄賂高達2萬元!
不僅如此,林克保過往經手的案子也都被一一調查。
在這種司法系統職權還不夠清晰明確,一個口頭編造出來的罪名都可能要人命的年代,林克保作為城關派出所的所長,權利不大,危害卻不小!
不說百分之百了,林克保經手的案子十之八九都是看關係看人情看錢,而不是看真相。
當然了,他只是個派出所長,由所里處理的一般都是治安案件,刑事案件不歸他管。
但雞毛蒜皮也能殺人。
比如有個案子,是一個姑娘告男的耍流氓,結果男的家裡有關係,找到林克保這裡,男的又反告姑娘耍流氓,說這姑娘有好幾個男朋友。
也不管事實如何,林克保倒也沒有非給那姑娘定流氓罪,而是以雙方矛盾調解最後結案。
可那位姑娘在村里名聲壞了,走點兒都被指指點點,最後投井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