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那一次,江芙不敢去醫院,自己找了江湖郎中吃中藥,孩子沒打下來不說,她自己還藥物中毒,後來孩子沒了,她也大出血差點兒死掉。
就因為這,她之後再也不肯看中醫吃中藥。
所以門當戶對或許重要,也或許沒有那麼重要,還得看人。
趙荊川這才又跟秦天南說,前妻江芙在家裡翻出了趙素晴和陳國棟的通信,春節前從京市殺過來,還跑去陳國棟家裡,威脅陳國棟不許再糾纏她女兒。
威脅的話當然不可能好聽,還是到人家家裡去威脅的。
所以女兒在知道後,就跟江芙大吵一架,也就是在吵架時,江芙非常生氣忍不住去扇女兒巴掌。
但女兒也沒有乖乖站著被扇,躲開了,不小心絆倒,臉上就受傷了。
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
秦天南和談禮也沒有多說什麼。
趙荊川顯然也不想提這事兒,開始找其他話題。
又說起了去年暑假快要結束的時候,趙荊川送女兒回京市,順便去醫院看望了前妻。
當時前妻的情況很危險,併發症、感染很嚴重,醫生說有生命危險,前岳母給他打電話之後,他緊急帶著女兒去了京市。
家庭情況和從前的經歷,讓前妻江芙的性格比較偏激,明明可以不做手術,非要做手術,差點兒丟了命。
秦天南也沒提自己就是江芙初診,且建議不用做手術的大夫。
秦天南又主動問起了機械廠的情況。
趙荊川在斟酌語言,不過最終,他還是說起了一些事情,廠里接到舉報信,在深入調查沈成山。
那舉報信就是秦天南讓溫柔送到趙荊川辦公桌上的。
秦天南只有一句話,就是希望能嚴查到底,不要冤枉好人,也不要放過一個壞人!
過完年,保豐廠正月初八開工,但就在開工當天,保豐廠被查封了。
理由是侵占國有資產,資本主義復辟。
保豐廠職工們的天都塌了,一個個哀嚎不止。
「怎麼會這樣,吳書記不是說上頭已經批准了嗎?」
「吳書記只是區裡的領導而已,他說話能算數嗎?前些年就是省里的領導,被批下去的也不少!」
「這是那股子風又要重新刮起來了?」
那十年已經結束,但很多人還是心有餘悸,總害怕會不會再重新來一次。
「秦廠長還是太年輕,太著急了!」
「咱們廠子當初活不下去的時候,也不知道是誰出的主意重新弄成了公私合營!國家公私合營都取消多少年了,這隻要有個私,說你是資本主義就跑不了。」
「這可咋辦啊,大家都想想辦法。」
「去找吳書記!」
「找吳書記有什麼用?有用的話今天廠子就不會被封了!我看得去找省委。」
「對!查封咱們廠子,這是在斷咱們兩百口人的活路。」
「我看大家還是冷靜一點,先去找苗副廠長,讓他問問秦廠長,這事兒該咋辦。」
秦天南得到消息,也是有些驚訝。
但是很快,她就不驚訝了。
高紅霞過來找她,叫她回家裡去一趟,關於保豐廠的事,還有說頭。
秦天南原本就在猜測,這下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哪裡出問題了。
談禮也去上班了,溫姐已經回來,秦天南就帶著溫姐又去了一趟機械廠家屬院。
沈家屋裡。
沈成山高紅霞,沈文慧,還有沙承康都在。
秦天南問了一句:「林秀秀呢?」
高紅霞臉色不自然了一瞬,立刻就又帶上笑容:「秀秀這兩天不舒服。」
「叫我來什麼事?」秦天南直接看向沙承康。
沙承康臉上還帶著笑:「小南,咱們合作怎麼樣?」
「合作?」
「保豐廠還是太小了,限制你的發揮。你手頭有配方,我有人脈資源,咱們完全可以擴大規模,爭取建成豐省最大的製藥廠,怎麼樣?」
沙承康的意思是,叫她把保豐廠的股份讓出來一部分給他,擴大廠子規模,等過兩年政策更加寬鬆的時候,進一步壓縮國資股份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