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柔的衣袂被風拂起,帶起一陣淡雅的香風,竟讓他微微失了神。
婉微見他們方才的對話,才知道原來他們早已認識,這會見她若有所思的模樣,便歪著腦袋問:「三哥哥認識阮夫人?」
他摸了摸鼻子道沒,忖了忖又低聲問婉微,「三妹妹,這夫人看著眼熟,這是哪家的?」
婉微指指院牆,「隔壁褚家的。」
「隔壁?」他心頭不由得泛起漣漪,想到那日叔父壽辰,他前來賀壽,就在躲閒的時候,莫名被一隻鳥兒撲在懷裡,原來竟是她?
從他迷迷糊糊間聽到她與旁人訴苦來看,她的婚姻生活並不如意。
這一次兩次的,就像冥冥之中註定要被他撞上一般,憶起方才一觸即分的觸碰,他的心又不可控地收縮了下,臉上倒還算淡定,只握緊拳頭放唇邊咳了一聲,裝做若無其事地打聽,「噢……褚家,這褚家是做什麼買賣的?」
婉微剜了他一眼,見他神情有些呆滯,便也有幾分猜測,於是障袂一笑,輕飄飄道:「倒不是做買賣的,這褚家的家主在翰林院任職,聽說有幾分才華,只是我倒沒怎麼見過他的面,只那天遠遠見他們夫妻倆從外頭回來,那倒還算是一對金童玉女般的人物。」
官錦城點了點頭,心裡卻不以為然,過了幾日,便設宴邀了一眾同僚秋獵,還特地囑託了翰林的學士,把他們衙門裡姓褚的年輕後生給帶了過去。
褚少游去的時候還一頭霧水,畢竟要他吟詩作對尚可,騎馬射箭卻並非他強項,也不知上司為何一定要他去?
本來這種結識貴人的大好機會他不會錯過,只是他連箭都握不好,怕去了反而遭到別人恥笑,這才答應得猶猶豫豫。
林學士安慰道:「會不會的又有什麼打緊,我也不會,還不照樣去了。」
褚少游點了點頭,神情緊張得只差沒拿筆寫在臉上。
林學士又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你可知道這小將軍是什麼人物,今年才將將二十,就已經靠功勳成了四品大員,父親是姚國公,叔父是瑾國公,對了,你不是還跟瑾國公是鄰居嗎,有這層關係還擔憂什麼?」
被林學士這麼一說,褚少游的心才落回腹中。
林學士又說:「對了,這小將軍素來最欣賞有才之人,你要是在他面前嶄露頭角,在場那麼多貴人呢,日後還不是青雲直上?」
幾句話把褚少遊說得暈陶陶的,於是低頭理正衣袍,挺直了腰板跟著他來到約定的地點。
這處位於半山腰的草坪上,被提前支起一個大棚,棚內十分寬敞,可容納二三十人,桌椅器具,一樣都不少,此時已三三兩兩坐了好些人,而在最為亮眼的,當屬坐在正中位置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