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見你來神花府遊學,還和我打架,你還在夢裡欺負我。」
沈奉君顯然已經不記得過往,只以為他在做夢,但仍實事求是:「我若和你打架,一定是你先做壞事。」
宮無歲:「……」
好個沈奉君,果然很有自知之明。
他眼珠一轉,意味不明道:「那你想不想知道我在夢裡做了什麼壞事?」
沈奉君道:「什麼?」
「我當著仙陵長老的面親你,你惱羞成怒之下對我動手,說要我好看,」沈奉君果然神情微滯,宮無歲見狀立馬添油加醋,「誰知你竟把我捆起來,還關進流風闕,整日整夜折磨我。」
這情節實在耳熟,宮無歲信口胡謅完,也不由自主想到那本大逆不道的禁書,立馬閉嘴了。
沈奉君也和他想到了一塊,微有些不自在,開脫道:「我不會折磨你。」
宮無歲見他神情微妙,那點捉弄人的心思又升了起來,貼著他的耳朵暗示道:「我又沒說是哪種折磨……你可以在床上折磨我。」
沈奉君顯然沒料到他會說出這麼不知羞的話,胸口起伏兩下,立時就有了反應:「不可。」
「不可什麼?」
宮無歲自然也有所察覺,他只等著沈奉君化身虎狼撲過來,誰知後者偏頭看了一眼窗外,正直道:「……不可白日宣淫。」
宮無歲一愣,忍不住大笑起來:「沈奉君,你怎麼這麼好玩兒?」
他笑得東倒西歪,直直從沈奉君懷裡滾出來,沈奉君聽著他笑,面容隱帶慍色,宮無歲正得妙趣,哪裡容易停,誰知下一刻就被人翻身按在身下。
他嚇了一跳,兩隻手卻被沈奉君抓在胸前,動彈不得:「你不會來真的吧?這是楚自憐的房間……你先放開我。」
「不放,」沈奉君抓著他。
「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逗你了,」宮無歲趕緊認錯,一邊暗示,「你現在身體還沒恢復,還不能做那種事。」
不說不要緊,一說沈奉君臉色反而更差,兩人正焦灼著,卻聽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楚醫師可在?」
二人身形一僵,對視一眼,宮無歲用嘴型道:「找楚自憐的。」
咚咚,又一陣敲門聲:「楚醫師可在?」
宮無歲正要說話,卻見靠外一側的窗戶邊貼著兩道人影,怕是早早埋伏下的,他微一凝眉,靜靜催動靈花術,卻聽窗外傳來楚自憐的聲音:「我出門採藥,不在房中,你有事?」
門外那人半信半疑:「我方才聽見房間裡有說話聲,故而唐突。」
楚自憐的影子印在門外,他悠閒搖扇:「聽沒聽說過金屋藏嬌?我房間裡有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何必大驚小怪?你還沒說出此行的目的,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那人躊躇片刻,壓低聲音:「城主請您到夜照城一趟。」
楚自憐道:「我行醫自有規矩,若要治病,就自己帶病人來找我。」
那人冷硬道:「請聖手體諒,隨我們走一趟。」
聽這意思,不同意就要硬帶走,楚自憐也冷下聲來:「七日前我就說過,得不到夢花入藥,你們就算把我帶到夜照,燕孤鴻也無力回天。」
宮無歲似有所覺地和沈奉君對視一眼,然而門外的人打定主意要將楚自憐強行帶走,楚自憐懼於威勢,只能退步道:「好吧,容我去進去和我的心肝們告別幾句。」
那人雖不情願,但還是道: 「情勢緊急,請您從速。」
「好,那你們守在這裡,」楚自憐說著,一邊推開了房門,宮無歲和沈奉君不敢妄動,只能眼睜睜看著粉衣人影繞過偏室屏風,來到他們面前。
眼見床上兩人正難捨難分,他眉頭微動,眼中燃起一點微妙的神采,但很快又壓了下去。
他取了兩本藥經,又將一個香囊放在顯眼處,才笑著告別。
「我要到夜照出診,今日就不用伺候我了。」
「我走了,心肝兒們。」
第52章
二人靜等著楚自憐離去, 窗外壁虎似的人影也悄無聲息退去,此刻誰都沒了玩鬧的心思,宮無歲一骨碌翻起來, 取過楚自憐留下的香囊。
「越非臣這麼急著帶走楚自憐, 看來燕孤鴻的病況的確不容樂觀。」
楚自憐雖然艷情風流, 但醫術卓絕,就算是大人物也少不得給他幾分面子,越非臣逃回夜照城時沒帶走楚自憐, 現在卻回頭來強虜,可見越非臣已經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