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楓月一頓,隨即搖了搖頭:「不是我……我不過是想借兩位的聲望,為我聞家滿門申冤,並沒打算讓越蘭亭牽扯進來。」
即便楚自憐三番五次提及應該將越蘭亭當做棋子,他也不曾答應。
而那個時候,慕慈心在謀劃棄顱池圍殺一事,應該也抽不開身給越蘭亭寫信。
宮無歲越想越想不通:「這倒怪了,不是你也不是楚自憐,甚至連慕慈心都不是,那還會是誰?」
聞楓月更不知道是誰,他頻頻回頭,已然如坐針氈,顧不上寫信不寫信,神色急切道:「抱歉,我還有事,不能在仙陵久留,告辭了。」
他臉色蒼白,左臂嚴嚴實實綁著繃帶,宮無歲和沈奉君親熱都是在犄角旮旯里,在這而遇見聞楓月,宮無歲立時就有了猜測,這人大概是想偷溜:「你才剛醒就要走……不和越蘭亭告別嗎?他可是守了你整整半個月。」
聽見這個名字,聞楓月本來就不好看的臉色更加不好了,他躊躇半晌,一手按住太陽穴,終於還是說了實話:「還是算了,我實在不知怎麼面對他……」
他說著,卻聽遠處傳來人聲:「聞楓月——聞楓月你出來!」
一聽就是越蘭亭,且聲音越來越近,聞楓月臉色一變,登時如臨大敵:「若他問起,你們就說沒見過我。」
說完轉身逃得無影無蹤,沒多久,一道湖綠人影就出現在不遠處,一見二人,登時瞪大眼睛:「稚君!闕主!你沒有沒有看見我師……看見聞楓月?」
宮無歲和沈奉君對視一眼。
宮無歲道:「稍等,我先問你,當初你說你師父給你傳信,讓你到磷州,你還記得信上寫的什麼嗎?」
越蘭亭一怔:「你問這個做什麼?」
宮無歲道:「你先別管做什麼,先回答我。」
「我也記不清寫的是什麼了……不過信件我隨身帶著,你們要看嗎?」
宮無歲大喜:「要要要!快拿出來!」
越蘭亭在身上翻找一通,最後翻出一張皺巴巴的信紙,一邊憂愁道:「這是師父第一次給我寫信……以前他都是直接傳音的。」
一提起師父,他就想起聞楓月,神情又耷拉下來,宮無歲接過信紙上上下下看了個遍,沒看出有用的線索來。
反而是沈奉君一見那字跡,神情微微一動,連宮無歲都察覺出出不對。
「看完了就給我吧……這是他…是師父第一次給我寫信,我要好好收起來。」
宮無歲面色如常地把信紙交回:「給你。」
越蘭亭心覺古怪:「這信有什麼問題嗎?」
宮無歲正待作答,沈奉君卻搶先道:「沒有問題。」
他微微一愣,很快也道:「沒問題沒問題。」
越蘭亭不疑有他,又追問道:「所以你們看見聞楓月了嗎?」
宮無歲沉默片刻,果斷選擇出賣聞楓月:「那邊……現在估計已經出山門了。」
越蘭亭「啊」了一聲:「不說了我先走了!再見!」
待人走遠,宮無歲才道:「你剛才看見那封信時神情怎麼怪怪的,你知道寫信的人是誰?」
沈奉君默了默,誠實道:「那是師兄的字跡。」雖然已經極力遮掩,但他還是一眼看出。
宮無歲瞪大眼:「柳恨劍?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