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楚橦哽咽道:「你這樣,我更難找到合適的人了。」
莊飲硯起身,沖她搖頭:「不是的,其實你錯了,我並不算合適的人。」
「你想擺脫我,當然可以這麼說。」少女小聲辯駁,昂首將眼淚逼回去,最後向他走近一步,「那我再問個問題。」
「你說。」
還以為她想問關於肖詢的事,不曾想少女問他:「你有沒有動搖過?哪怕只有一點點,在你感覺到我喜歡你之後。」
「呼——」
長長舒了口氣,莊飲硯舔唇,顯得有些窘迫:「楚橦,我不會騙人,我從一開始就崇尚斯多亞主義的不動心,因為一些個人原因,也從沒將戀愛放在我的計劃內。」
「好吧,雖然感覺還是很勉強,但好歹也是被真誠拒絕了一次。」垂頭喪氣地轉過去,語氣隱忍,說話的是她的肩膀都在顫抖,「下次再見,我們還是好朋友,對嗎?」
「當然,如果你還願意和我這個虛偽的君子結交的話。」莊飲硯故意逗趣,實則看著她的眼神充斥著擔心。
「那就這麼說定了,還是朋友。」哭腔越來越明顯,少女揪著裙子,強撐著鄭重說完,「再見,莊飲硯。」
「再見,宴楚橦。」知道這聲道別意味著什麼,莊飲硯也格外莊重,「能和我的朋友在這裡討論這個話題,真的很高興。」
到最後,女孩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點頭就往自己宿舍樓跑,擦過他身旁,晶瑩的淚珠隨慣性飄灑,青年無力而疲乏地嘆氣。
回去的時候,肖詢竟然下場休息了,他直覺不對掃過比分。
嗯,23比13,這幫小子好歹知道該留點面子。
他走到肖詢面前,說:「跟我過來一下。」
「哦。」表面毫無波瀾,實際內心早就澎湃激昂,剛才他可沒少偷偷關注莊飲硯。
從熱身的時候、打球的時候生怕撞到他,再到後來他被宴楚橦叫走,直到回來的時候走向自己,青年的餘光都黏在他身上。
果然,硯硯還是在乎的,硯硯還是吃網友說的欲擒故縱那一套!
被他這麼一叫,屁顛屁顛馬上跟在後頭,莊飲硯打開器材室的門,拿出軟墊:「坐下,手拿出來我看看。」
把門鎖上,坐下伸手,動作一氣呵成。
方才打球的時候紅色傷口都看得明顯,現在仔細一看,還青一塊紫一塊,沖青紫的地方撒氣,摁下去:「什麼時候弄的?」
「就你不高興那天。」
莊飲硯隨即接話:「我不高興你就到處亂砸,這像話嗎?」
「可是,我難受。」Alpha說著說著偌大的身軀靠過來,把臉埋在他的側頸,唇瓣闔張,胸腔隨著他的語音而震動,「我都三天沒聞到你味道了,硯硯。」
「你的微信是擺設嗎?之前不是很會嘰嘰喳喳亂喊我嗎?」他沒好氣地回應道。
「你不高興,我不敢喊你。」
閉眼回憶起上一回易感期時,肖詢也是如此自殘的,莊飲硯認命道:「以後記得喊我,不論是易感期還是發病,都不能這樣傷害你自己。」
「好,」想了想,又覺得不對,肖詢扯他袖子,「硯硯,那我答應你的話,你能不能也答應我一個請求。」
「說說看。」
「如果籃球比賽,我們專業拿了第一名,你可以送我一個承諾嗎?」
蜷曲的手指微動,心跳陡然變快,莊飲硯慶幸自己面紅耳赤的樣子沒被看見,他說:「如果你的請求合理的話,就可以。」
「好。」在他懷裡的人開心不已,環著他的腰,得寸進尺道,「三天沒有聞到信息素,可以親你嗎?」
果不其然,被莊飲硯無情拒絕:「當然不行!」
「好吧,那我咬一口,就輕輕的,嘗一下就好。」
……這個傢伙,說得和吃東西一樣簡單。
再三糾結,莊飲硯默默轉頭露出後頸:「就淺淺咬一下。」
「好。」
當白色而細嫩的脖頸露出,肖詢眼底的狼性徹底掩埋不住,火熱的眼神里全是Alpha的本能欲、望。
右手手掌從後繞道前方拖住他的下巴,大拇指曖昧地在緊緻的下頜線摩擦,左手攔住他的腰,不讓他逃跑。
後頸被溫暖潮氣的舌尖舔過,好似在提前安撫一會腺體即將受到的疼痛,脊樑連著尾椎下去酥麻無力,被Alpha掌控無處可逃的畏懼感空襲,卷翹的眼睫止不住顫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