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楚國朝堂漩渦引起地變故,沈晗昱松下一口氣,眉眼舒緩許多。
「中郎將一心為國,並未犯下什麼大過錯,陛下何必非要取他性命?宋懷恩畢竟是宋家……」
「他覬覦朕的皇后,這本來就是死罪,為朕盡忠的人當中,自然也不缺他這一個罔上的臣子。」
「我現在不想提起外人,說說吧,這些年你都在哪裡?」
謝臨硯依舊是渴求他的一切消息,來彌補中間空缺的時間,曾經不止一次派人去北靖尋他,這個人的消息卻是密不透風
三年多的光景,竟是一點消息也沒有。
當年他們站在對立面相互敵對,試探,他也不曾有過這樣的恨意。
可他傾心告白,對他說過的心悅的話後,他從未信過,還假死數年來騙他,真正瞞住和困住的人只有謝臨硯。
他的心也死在了那一天,內疚快要將他這個人的神經衝破。
謝臨硯瘋了一樣尋找他,只能靠著他僅有的衣服來度這寂寞的日日夜夜。
憑什麼他數日活在愧疚當中,憑什麼他沈晗昱卻能離開他好好過著瀟灑的日子?
這個男人就是這樣的狠心,謝臨硯至今尚能回憶起來,昏迷數日的他從床榻上起來,得知他死訊的崩潰無助地慟哭。
現在的他,看見這張讓他又愛又恨的臉,他的眉眼,他的每一寸肌膚,都是屬於他謝臨硯的,只想將人牢牢地鎖住,只有他能看見。
沈晗昱言簡意賅道,「我一直在都城。」
「你知道這些年來,我有多恨你嗎?你死後,我恨不得親手殺了你,沈晗昱,你既然有膽量,選擇入宮,就該清醒地知道,朕就不會再輕易放你出楚宮。」
「陛下,沈小侯爺已經死了。」
謝臨硯臉上掛著陰涼的笑容,表情陰鷙,冷冷地笑著,話裡帶著濃濃的怨懟。
「對,朕沒忘記,沈小侯爺早就死了,朕那日還親自去了趟靖遠侯府,他的骨灰還在朕的手裡,沈晗昱,你要去看看你的骨灰嗎?還有,朕的皇后若是沒有外人刺激,若不是想要來救宋懷恩,會乖乖回來嗎?是不是只要你不主動回來,這輩子我都找不到你的身影,還苦苦地以為你早就死了。」
沈晗昱怔在原地,辯駁的話毫無波瀾,索性緘口不言。
謝臨硯臉陰下來,循循善誘,將人引進精心為他打造的景宮,說道,「放心,你既然不願意做朕的皇后,朕也不會強求。」
「你放心,以後我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面前。」
謝臨硯臉色冷淡,站在一旁冷冷地看著男子,沒有接話。
沈晗昱忽而覺得有一股幽香襲來,須臾之間,腿開始發軟,眼前出現模糊地影子,昏沉眩暈感襲來,冷冷地質問眼前人,「你對我用了迷香?」
沈晗昱清冷的眉眼微微閃動,臉上掛著迷人,讓人挪不開視線的紅暈。
謝臨硯大大方方地承認,「對,我故意的,不過,不是迷香,是另一種更適合你的香。」
沈晗昱袖子裡藏著的手指戳破皮膚,陷入肉里,鮮血滴在袖子上也渾然不覺,襲來的刺痛感泯滅了部分的藥性,壓制著眩暈,喚醒了片刻清醒神志。
謝臨硯本想上前抱住將要倒在地上的男子,卻沒想到一把軟劍橫空出世,攔在兩人的中間。
兩人雖然離得很近,此刻中間卻像是隔了一道高高的紅牆。
「滾」沈晗昱低吼一聲,強撐著一絲神志,從喉嚨中吐出一個字來,眼神冷淡,威脅道,「別碰我。」
那把劍猶如橫亘在兩人中間的高牆,裡面裝點著嫉妒,怨懟和妒忌。
「你要殺我?你要殺我我?」
謝臨硯徹底被激怒,沈晗昱能夠回來,只要他回來,誰能知曉重新見到他的時候,什麼恨意?什麼過往?什麼欺騙?!
只有濃濃的思念和渴望,重新見到他,就只想要將人狠狠地擁在懷裡。
雙眼猩紅又瘋迷,不顧兩人中間有劍的阻擋,眼神帶著狠辣,邁步往沈晗昱的身邊走。
不管不顧的笑道,「我不僅會碰你,還要將你鎖在深宮裡,你越是不想見我,我越是要這樣,要讓你日日夜夜只能見到你最不想見到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