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父親呢?他又是多麼無辜,血海深仇,我不得不報。」
宋懷恩心口一陣悶熱,「罷了。」
第24章
「兄長,桂花糕。」
「太膩了。」
「這個花椒餅呢?」
「太咸了。」
「那我再去做幾個別的。」
謝臨硯說罷,端起盤子就準備去廚房。
沈晗昱放下手中的毛筆,撩起眼皮,「回來,你很閒嗎?前幾日教你的可都學會了?」
此話實為明知故問,謝臨硯確實是天縱奇才,沒有驕奢淫逸的壞脾氣,練武很是用心,還肯吃苦,沈晗昱十分欣賞,可一連數十日都呆在楚宮內,沈晗昱不愛拘束,難免覺得煩躁。
本以為得到的答案一定是肯定的結果,倒是沒想到……意外……就是這麼猝不及防。
「兄長。」
謝臨硯的胳膊撐在桌子上,一聲格外陌生,甜甜地撒嬌的聲音猶如晴天霹靂般不給任何預兆地突然響起。
剎那間,沈晗昱的臉色來回變換,似乎被生生劈開一道縫隙。
隨著一聲重重的響動,不知與何處的清脆聲音交疊在一起,心口止不住的跳動,慌亂之餘,長長的袖尾不經意掃過去,打翻了桌角一側的墨水,墨汁四濺,傾泄而出,將地上散落的宣紙染黑。
謝臨硯耳根泛紅,長舒一口氣,試探地問道,「兄長,我看你身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要不今日出去逛逛?」
謝臨硯一個眼神掃過去。
謝臨硯笑道,「聽聞月前城內最近自發興起了一個流月會,各路人才紛紛投奔,朝中就流月會一事爭執不休,兩方各執一詞,我準備擇日出宮會一會這流月會背後的人,今日正好,兄長可要去外面湊個熱鬧?」
「流月會?」沈晗昱眉頭輕蹙,「這個名字倒是有幾分邪性。」
「也罷,先去瞧瞧吧。」
「據得到的消息來說,流月會所盤桓的地方原是一個茶樓,幾個月前,這個老闆出了意外,這個茶樓在都城和城郊交界之地,常常是從外地而來的百姓歇腳的地方。」
「就是這兒了。」
牌匾上印著兩個字,兩人的視線匯聚在一個地方,聲音同時響起來。
「流月。」
正當兩人踏上台階準備進去一覽,門外兩人面面相覷,神色怪異,攔住幾人去處,表情嚴肅,語氣不容置喙地說道。
「二位入會可有推薦的會人?」
沈晗昱正要開口,謝臨硯則是搶先一步,咳嗽一聲,正色道,「壬戌子丑寅卯時,門內諸子請君神武。」
沈晗昱搖了搖手中特意準備的扇子,穿著出宮前就被換成了普通樣式,謝臨硯自然也是換了裝束,與他不同,謝臨硯的臉上多了鬍鬚,衣服布料卻是鮮亮華貴的顏色。
沈晗昱挑眉問道,「他們要的入會人是壬、戌二人?」
「沒錯,方才二人應當是瞧出我二人的端倪,才故意出言試探我們,流月會是以此詩為憑證,前二字是那些入會的代號,每個人入會後都有代號,半月後才可推新。」
謝臨硯說罷,頓了頓,兩人的視線交在一起,「這也就是……」
沈晗昱點了點頭,伸出食指點在他的唇角,攔住他呼之欲出的話來。
沈晗昱臉色微微一變,一個伸手,故意將人攬進懷裡,氣息漏在他的脖頸處,唇角微微牽動,低聲在他的耳側說道,「兄長,我們現在可是要離開?」
沈晗昱怔了怔,腰肢處似乎還能感受到溫熱的大掌在來回遊走,又熱又燙,「不著急,我們既然出了宮,來這兒一趟,總是要瞧瞧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兩人抱在一起,餘光掃到一位身著素淨、朝他而來的年輕男子。
「二位兄台模樣像是生面孔,不知二位該如何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