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手臉色陰沉,陰陽怪氣道:「好一個卦神,口氣這般囂張。」
卦神聞言身軀一震,垂頭偷瞄聖主,只見聖主臉色微沉,那陰沉的臉色仿佛能滴出水來。
他立刻斂住笑容,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誠惶誠恐地說道:「若非聖主英明,指點迷津讓我設置陣中陣,屬下怎能困得住他們。」
然而,聖主並未因他的奉承而消氣,反而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怒喝道:「放肆。」
話音剛落,聖主只是微微一抬手,一股強大的力量瞬間沖向卦神,只聽「咔嚓」一聲,卦神的腿骨瞬間折斷。
卦神慘叫一聲,重重地跪倒在地,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
眾妖看到這一幕,皆倒吸一口涼氣,臉上滿是驚恐之色。
有的緊閉雙眼,不敢直視,雙手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忍不住驚呼出聲;
有的身體微微顫抖,如同寒風中的落葉,雙腿發軟,幾乎要癱倒在地;
還有的嘴唇哆嗦著,眼神中充滿了對聖主的懼怕,仿佛下一秒聖主的怒火就會燒到自己身上。
膽小一些的已然面無血色,牙齒咯咯作響,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從嗓子眼蹦出來。
稍微膽大些的也是戰戰兢兢,頭垂得更低,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引起聖主的注意。
唯獨乾坤手一臉竊喜,只覺得暢快得很。
整個宮殿內瀰漫著極度緊張和恐懼的氣氛,安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
卦神那折斷的腿處,傷口觸目驚心,鮮血汩汩流淌,染紅了地面。
但在妖力的作用下,傷口處的血肉開始緩慢蠕動,一點點地重新生長、連接。
「咯咯……」
破碎的骨頭也漸漸聚合,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新長出來的肉芽鮮紅而稚嫩,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變得堅韌。
整個癒合的過程緩慢而痛苦,卦神咬緊牙關,強忍著劇痛,卻不敢發出一絲呻吟。
聖主冷哼一聲,厲聲道:「此次暫且饒你,若再有下次,定不輕饒!」
他緊盯著實錄鏡中的畫面,時而微微皺眉,時而嘴角輕撇,手指還無意識地輕輕敲擊著座椅的扶手。
待看到梵音和沈觀身處絕望之崖的困境,聖主嘴角上揚,露出一抹嗤笑:「哼,以為破了陣便能逃脫?天真!」
其下眾妖見狀,立刻誠惶誠恐地齊齊跪下,身子伏得極低,聲音顫抖著,充滿了敬畏與恐懼高呼:「聖主威武!」
第45章 好狗
「該死,居然是陣中陣!」
只見絕望之崖上空的食人鳥群發出金屬刮擦般的尖嘯,它們的羽翼遮蔽天光,在結界表面投射出扭曲的陰影。
梵音咬緊牙關催動靈力,防護結界如琉璃盞般在陰風中搖晃前行。
「沈觀!」
梵音搖了搖沈觀,但沈觀卻依舊昏睡不起。
她微微皺眉,像是很苦惱如何處理沈觀。許久後嘆了口氣,將沈觀護在懷中。
食人鳥猩紅的眼珠近在咫尺,尖銳鳥喙每次啄擊都帶起靈力震盪,眼見結界表面綻開蛛網裂紋。
梵音反手結印修補結界,指間流出的金光卻被前赴後繼的鳥群用肉身層層阻隔,但沒想到這些妖物竟懂得用同伴屍體抵消法術。
梵音眸光幽幽閃了一下,低聲道:「這些食人鳥是在用同伴的屍體來消耗我的靈力?」
靈力即將枯竭的灼痛從丹田蔓延至指尖,結界驟然下墜三丈。
剎那間,她瞥見下方食人鳥群形成的包圍圈出現詭異空缺,那些食人鳥始終與崖底保持三丈距離,像是害怕崖底一般。
梵音默然半晌,方緩緩睜開雙眸,道:「賭一把。」
梵音扯下頸間血玉捏碎,精純靈力注入結界的剎那,兩人如流星般衝破鳥群直墜深淵。
另一側宮殿中,卦神跪坐於殿下顫顫巍巍道:「聖主,崖底實錄鏡無法觀測,我們該當如何?」
金殿玉階之上聖主眸色中掠過一抹寒意,他把玩著青銅羅盤輕笑:「無礙,崖底的妖物可比食人鳥厲害千倍。」
卦神面露驚詫之色,態度極為恭敬,惶然伏首:「不愧是聖主,連這一步都計劃到了。」
「聖主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