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手,你的陰謀也該落下帷幕了。」
她朱唇輕啟,聲音清脆空靈,直直鑽進乾坤手的耳中,震得他耳鼓嗡嗡作響,他凝望著梵音道:「呵,這就是定律司首席弟子?好大的口氣!」
沈觀雙手抱胸,帶著三分不屑、三分譏笑四分邪魅狂狠的眼神看著乾坤手,仿佛乾坤手在他眼中,不過是一隻在塵埃中掙扎、微不足道的螻蟻,根本不值得他多費一絲心神。
「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話語簡短,卻如同一柄重錘,裹挾著千鈞之力,狠狠砸在乾坤手的心間,定律司首蓆子弟已很棘手了,如今新妖王竟然願意與定律司合作……
乾坤手暗暗咬牙道:「究竟是誰的死期,還說不定呢!」
隨著他們的話語落下,宮殿內的空氣仿若瞬間被寒霜凍結,壓抑得讓人胸腔發悶,幾乎喘不過氣來。
乾坤手雙手迅速結印,開始催動蠱蟲。只見他嘴唇快速開合,念動著晦澀的咒語,「巫蠱巫蠱,聽吾號令,噬血絞殺!」
寂靜許久,乾坤手預料中鼠族三妖和半妖女痛苦倒地的場景並未出現。
他瞪大了雙眼,眼中滿是不可置信,隨即瘋狂尖叫起來:「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沒有人能破除我的噬心蠱!這是絕無可能的事!」
他眼眸一沉,臉上閃過一絲陰狠,再次威脅道:「你們可知道我手裡頭還捏著誰的性命嗎?你們若再往前一步,我就讓他肝腸寸斷,死無全屍!」
梵音眸中閃過一道如刀鋒般銳利且冰冷的亮光,她冷冷道:「無論是噬心蠱還是附身蠱,你以為能瞞得過神農後代嗎?」
她冷冷凝視著乾坤手,語氣如冰:「當真以為我們看不出端倪嗎?你這雕蟲小技,在我們面前不過是班門弄斧罷了。」
乾坤手眼眸瘋狂轉動,神色慌亂,好似一隻被困在絕境中的野獸。
他歇斯底里道:「難道……難道你們一開始就知道了?從一開始就看穿了我的計劃?」
沈觀臉色冰冷如霜,目光如刀般審視著乾坤手,淡淡地開口道:「若非將噬心蠱解除,怎能將定陣針定在這裡呢?」
「我們還要感謝你,若非你施展這青火焚燒之術,替我們解決了一大批妖,確實是省了我們不少力氣。」
沈觀意味深長的狡黠挑眉道:「這實錄鏡我此前就動過手腳,你所看到的,不過是我特意造給你看的幻象罷了。」
說著,他抬手輕輕撫過實錄鏡,只見實錄鏡忽而光芒一閃,鏡中呈現出福來客棧此時的實況。
元瑾軒的房中,伏御的琉璃盞中裝著五隻蠱蟲,梵雪則在一旁小心地扶著元瑾軒,元瑾軒雖然面色蒼白但看起來並沒有受蠱蟲所侵害。
隨後畫面一閃,白虎巷也並未起火,劉嫂一家闔家平安。
當看到實錄鏡真相時,乾坤手踉蹌後退撞翻青銅燭台,融化的蠟油在手背燙出水泡也渾然不覺。
他臉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劇烈跳動起來,垂在身邊的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你們怎麼能……」
沈觀負手立於殿前高階,靛青色大氅在陰風中紋絲不動。
他垂眸掃視群妖,聲線似寒泉擊石:「此時倘若你們歸降於我——我可以替你們解除噬心蠱,給你們一條生路。」
他目光緩緩掃過每一個小妖,語氣冰冷道:「但……你們若抵死頑抗,妖界三大妖也不是吃素的,到時候,可別怪我們心狠手辣。」
他說得格外輕描淡寫,身後卻是驟然展開遮天蔽日的妖影。
乾坤手眼眸只剩下狠厲,聲音滿是瘋狂與決絕:「你們膽敢背叛我,是死是活豈能由你們說了算?」
「你們都給我聽好了,誰敢背叛,下場就和那些試圖逃跑的一樣!」
鼠族三妖道:「乾坤手給我們下噬心蠱不就是為了時時刻刻掌控我們的生死嗎?」
「我們幾個如今解了噬心蠱不受他擺布,可你們要想好了!倘若跟著他,隨時都可能死!」
鼠族三妖的話語誠懇,讓不少小妖心中動搖,更別提可以解除噬心蠱,不再擔驚受怕。
不少小妖們開始交頭接耳,窸窸窣窣的聲音在宮殿內響起。
不少小妖面露猶豫之色,飛向沈觀那邊。
乾坤手見狀,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立刻催動蠱術。
「很好,既然你們非要求死,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只見那些飛過去的小妖們,瞬間臉色發黑,口中噴出混著蟲卵的黑血,口鼻耳處鑽出數十條扭動的蠱蟲,綠色粘液濺在同伴臉上。
沈觀緩步踏下三級玉階,靛青色衣擺掃過滿地蠱蟲殘骸卻纖塵不染,冷冷道:「居然如此下三濫。」
妖界歸降於沈觀麾下的三大妖和麾軍此時抹了抹臉上的冷汗,這麼一對比其實這個沈觀好像還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