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彩和金大刀滿肚子的疑問,但鑑於時間確實太晚了,還是起身站了起來。
鍾巧珍走到門口的時候,聽到楚星耕在後面喊她:「鍾巧珍。」
鍾巧珍回過頭去:「嗯?」
楚星耕難得似乎有些糾結,想了一會兒才說:「你一個女孩子,就算是為了保護自己和朋友的安全,在那麼多人面前說那種話不怕有損自己名譽嗎?」
鍾巧珍自然而然說:「曾曾祖母看到未成年的重重孫子洗澡,能有什麼壞名聲的?」
楚星耕:「……」
金大刀思索著:「巧珍這是說林同學小嗎?」
白彩:「啪。」
金大刀:「嗷,姐,你怎麼開始打我臉了!」
楚磊見自家少爺仿佛陷入石化,趕緊一把關上門:「走,快走,我趕時間!」
鍾巧珍完全沒覺得自己說得哪裡有問題,真論年紀的話,她恐怕比楚星耕的曾祖父曾祖母加起來都大,看其他幾人的神情還反應了一下才意識到是產生了歧義。
「算了,反正沒出事就行。」鍾巧珍情緒穩定,只是覺得楚磊的腳步太快了,害得他們只能小跑著跟上。
楚星耕不愧是楚家少爺,在英華特高里還有輛車,鍾巧珍三人坐著楚磊開的車一路出去的時候還能看到教學樓里燈火通明,有被喊起來的老師三三兩兩走在校園裡輕聲議論。
「這要查到什麼時候去啊,學生不高興,我們也跟著不消停。」
「算了算了,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別說了。」
汽車開出校門,先到了金大刀家,然後是白彩家。
白彩下車的時候,突然想到什麼,對鍾巧珍說:「那個……」
鍾巧珍心領神會,知道她要說自己保管的那個趙建新碑亭里的盒子,遂提前開口道:「明天見面說。」
白彩點了下頭,下車走了。走出去一段時間,鍾巧珍才想起來,白彩的小蛇辟邪好像沒見著,不知道是不是逃跑中走散了。
「應該沒事吧……」
不久後,鍾巧珍終於也到了家。楚磊看了眼她住的筒子樓,眼神里有點訝異,不知道是不是驚詫於鍾巧珍的窮,鍾巧珍自己沒覺得什麼,道了聲謝,便上樓去了。
走到家門口,鍾巧珍開門進去,嚴漱雪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巧珍回來啦。」
鍾巧珍看到屋子裡還亮著燈,嚴漱雪披衣靠在沙發上,似乎小寐了一會兒,鍾和偉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你爸去樓下金家幫忙通下水道去了,一會兒就回來。」嚴漱雪解釋說,「吃過飯沒有。」她站起身來,迎向鍾巧珍。
鍾巧珍忙道:「吃過了,跟大刀、白學姐他們一起吃的。」
嚴漱雪原本想要做的某個動作停了下來,隨後直起腰來:「哦,吃過了呀,那就好。」
鍾巧珍順著她彎腰的方向看到自家餐桌上擺著一個綠色的紗罩,底下隱約能看到擺著些飯菜。
「今天是中秋節!」鍾巧珍忽然意識到了這點,心裡驟然升起一股愧疚感,試探著問道,「你們,在等我回來吃飯嗎?」
嚴漱雪笑道:「沒什麼,你吃過了就好,媽也不餓。」
鍾和偉在這時推門進來:「巧珍回來啦,吃過飯沒有,爸今天做了你喜歡的菜!」
嚴漱雪給鍾和偉使了個眼色,鍾和偉戛然住口,鍾巧珍走過去提起紗罩,下面擺著四菜一湯,有肉有魚有蝦,中間居然還有塊三角形的奶油小蛋糕。
鍾巧珍的腦海里慢慢調出了「鍾巧珍」的記憶,八月十五是「鍾巧珍」的生日。
鍾巧珍一時間心裡有點堵,她說:「今天晚自習下課得晚,晚飯吃的那點不頂事,我又餓了,現在能吃點嗎?」
鍾和偉看嚴漱雪,見嚴漱雪點頭了,立刻笑逐顏開:「能,當然能,你等我給你熱熱。」說著,便放好自己的工具包,洗手開火熱飯菜去了。
嚴漱雪拿出一件灰色開襟毛衣遞給鍾巧珍說:「媽給你織的,你試試能不能穿,不行我再改,回頭等天冷了剛好穿。」
鍾巧珍趕緊起身把毛衣穿到身上,毛衣用的線不是太好,但嚴漱雪儘量織得很好,也不知道她花了多久才織出來的。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只剩下三年了,有什麼辦法能幫助鍾和偉夫婦?在這一刻,鍾巧珍不由得產生了這種想法。
……
鍾巧珍一晚上沒怎麼睡好,第二天一早便起身自己弄了點早飯,繼續蹬她的二八大槓上學。
她在校門口排隊刷手環的時候,聽到旁邊的同學們在竊竊私語。
「聽說了嗎,昨晚學校里出事了,進了個賊!」
「什麼?還有這事,不久前食堂不是才出了安全事故嗎,怎麼現在又來個賊?」
「唉,聽我爸說,最近不知怎麼的,好像好些地方都不太平,他出差時還聽說趙氏主城慶瑞也有事……」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