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此刻,掃遍全屋,阮或都不在這裡!
只能硬著頭皮說:「你是誰?」
年輕男子不緊不慢將衣服穿上了,束個馬尾,穿戴整齊,這才慢慢地沖閔老爺拱了拱手說:「小生傅言深。」
閔老爺一愣,這何許人也,完全沒有聽說過。
「何方人士,可否婚配?」
他又想問家裡是否從政?官居幾品?但一時又覺得有些冒昧,就先問這些。
年輕男子說:「本地人,未曾婚配。」
閔老爺皺了皺眉頭,又看了一眼,沒有看到阮或,突然覺得有些不妙,心想不會被人擺弄了吧?
趕緊又追問到:「家裡做何營生?」
傅言深道:「種地。」
閔老爺大驚:「沒有其他營生了?」
傅言深搖頭:「沒有。」
閔老爺按捺住心驚道:「可是本地大地主?」
那年輕後生又搖頭,真誠道:「不是什麼大地主,就是本地一介平民。」
似乎覺得如此一問一答沒有意思,他索性敞開來道:「某家住青花村,僅有幾分薄地,屋破漏雨,徒有四壁,剛死了爹,還在守孝期,不能娶,更沒有錢娶媳婦。」
他一句話將眾人聽得越發驚心,最後一句許夫郎更是直接跳了起來,指著他罵:「你,你一個窮種地的,你沒錢沒錢娶媳婦!」
閔希從被窩鑽出頭來,見關了床簾,本還覺得那男子還挺體貼,知道幫他擋住外面眼光,又聽他說話斯文,以為有戲。聞言,心臟也墜到了谷底。
對方不願意娶他。
他不該妄想的。
一個爬男人床的哥兒。
被嫌棄,被孤立,這才是他的命。
又窮又沒有權勢,這還了得。
閔希的繼母許夫郎不像他母親,有些潑辣,直接越過傅言深將床裡面的人拖出來。
傅言深要阻攔他,他說少管閒事,正在氣頭上,也顧不上什麼,直接將傅言深搡到一邊,罵罵咧咧地說:「一定是這個**,天生閒不住,出來勾引男人,你若只掃了自己的臉面,倒也還好,把我家吉哥兒的面都給敗光了!」
他原本只是受寵的妾室,閔希母親死後,順利成為了正室,本來就生了個哥兒,跟閔希年紀相仿。
他一步上去扯著床上漂亮哥兒的耳朵,就要將人扯出來,直將哥兒粉嫩的耳尖,扯得通紅。
「出來給我出來,怎麼有臉做這種事?沒臉出來見人了?」
閔希這廂剛剛套上外衣,就被他從裡面拽了出來。
閔希啊啊低叫著,漂亮的眼睛凝結出精盈的水珠,小聲祈求道:「不要,不要這樣。」
根本沒有人聽。
傅言深眉頭緊鎖,將臉扭到了一旁,不想再看。
閔希被許夫郎拽著耳朵下床,直接站立不穩掉到了地上,這才脫了手。
閔希撫著幾乎要撕掉的耳朵難過不已。
來不及過多的自憐自愛,他抬頭看到一眾目露凶光的男人女人,再次受驚,畏縮不已,不由得往後縮了縮。
他還特意看了身側年輕男子一眼,但是那個男人偏過臉根本沒看他。
許夫郎狠狠的踹他幾腳:「還不起來,趕緊給我起來,裝什麼嬌軟,你個賤貨,昨晚爽過了今天就知道來這裡裝可憐了,找男人時怎麼不知恥!要我是你那早死的娘,在九泉之下,自己也要再找根繩吊死!」
「也就只有那種賤貨才能教出你這麼不要臉的小婊子!」
閔希一個讀過幾本書的深閨小哥兒,哪裡聽過如此惡毒的話,說他**說他出來找男人!
這分明就是他們逼他這樣做的,親自給他餵的藥!
那會兒許夫郎還拿著鞭在旁邊抽,雖然沒打到他身上,但打在那桌椅上的,砰砰作響嚇人的緊。
還將小香兒捉到一邊,嘴裡嚷嚷著,要是不從,今晚這鞭就要伺候在小香兒的身上了。
打完之後直接將小香兒賣給人牙子送到窯子裡面去。
將小香兒嚇得直哭,眼淚婆娑。
可憐巴巴地看著他,但是沒有開口說話,他根本就忍受不了,咬牙忍了。
當時他想著反正不管用多麼卑鄙的方式,只要能夠離開這個家庭,他就解脫了,再難又能難到哪裡去呢?
想不到現在卻是將所有的一切都推到他身上來。
眾目睽睽之下,他被許夫郎捏得很用力,這樣被人捏著一塊肉扭來扭去是最疼的,但是他不敢吱聲,小小地抽泣著。
是他們將他推進這個房裡面的,他也沒有見過那個男人,他怎麼知道是錯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