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深說:「你今日取不到火,定是因為沒有用引火之物,你得用竹葉枝丫這些細小之物引火。」
閔希點點頭:「嗯!」
將火燒起來傅言深也挺開心的,這是他自己在院子裡面燒的第一把火,終於有了家的感覺。
將一大鍋水燒熱,還得花些功夫。傅言深將手裡用得稱手的燒火棒遞給閔希道:「你在此看火,我去挑兩擔水。」
他起身去挑扁擔的時候,眼睜睜看著夫郎也跟著出來了。
傅言深道:「你在家裡,我自己去挑就行。」
閔希沒說話,站在廚房門口一直看著他,傅言深走出院門,回頭見他還呆呆地站在那裡,不禁搖頭失笑,稍微提高了些聲音道:「過來吧。」
夫郎失落的臉上一下子湧現喜色,歡喜地跑過來。
傅言深挑著水桶走在前面,閔希拿著燒火棒跟在後面,他太高興了些,連燒火棒都一併拿出來了。
早先自己在家不覺孤單,現在夫君回來了,說要出門挑水,得了熱鬧,他就不願意自己一人呆在家裡了。
就想跟著。
依然穿過那一片鬼都不去的地方,那恐怖的棺木嚇得閔希跟緊了傅言深,到了山泉池邊,傅言深先在池口處洗了洗桶內外。
閔希發現他是用一隻桶往一隻上倒水,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他為何不用水桶分別裝水,後來回想起昨晚自己用一隻水桶洗澡了,臉悄悄一紅。
傅言深挑了滿滿兩桶水,走到他身邊道:「走了。」
他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覺得自己有些呆。
到了家裡,傅言深往水缸倒水,閔希則去提了那隻新買的木桶。
傅言深說:「不用。」
閔希固執不聽,傅言深停了一下,還是說:「要不你撿些柴吧?」
閔希乖乖放下了桶,這一次傅言深在泉邊挑水,他就在旁邊撿些干枝。傅言深挑著一擔水回來,他興高采烈地抱著幾根柴跟上。
他身上穿的是新衣裳,傅言深反而擔心他衣裳被樹枝刮蹭到破了線,不過也沒說什麼,見他這麼開心就由得他了。
傅言深嘴角蔓延上一些笑意,他夫郎是怎麼回事,幹活也這麼開心,想當日他被趕出家門,都煩死了,哪裡還想幹活?
由富入貧不是難麼?
回去的時候他們往火里添了一些柴,放的就是閔希此次撿的柴,他是在地上亂撿的柴還挺乾燥,傅言深贊了一句,說:「這柴還挺好,一燒就著。」
一句話,將夫郎羞得小臉蛋緋紅,看他萬分開心的模樣,傅言深心情也愉悅。
傅言深說:「沒錯,就應該撿這種乾柴。」
閔希紅著臉點點頭,其實他一開始不懂的,撿柴也是亂撿。
傅言深又出門挑了一擔水,閔希跟著又撿了些柴火,這一次他就有意識的去撿那些乾柴。
傅言深挑水經過他身邊的時候看到他拿著一根濕柴不知如何是好,笑道:「這柴可以先在這裡放著,過兩天再來撿。」
夫郎微微張大了嘴,發現「原來還可以這樣啊」一般驚訝。
傅言深輕笑一聲,說:「走吧。」
閔希趕緊將濕柴丟了,抱著乾柴跟在他身後,屁顛屁顛回去。
挑完水,那一鍋熱水也燒開了,傅言深拿著水瓢往壺裡裝了一些開水,待會涼了用來喝,其餘水則全部倒在桶裡面,這桶不是很大,一下子就裝滿了,這都還沒有兌冷水呢。
傅言深將水桶裡面的一半涼水倒進鐵鍋里,再將用來洗澡的桶裡面的水倒進水桶,再往洗澡的桶裡面兌一些冷水,如此那桶裡面的水就可以洗澡了,傅言深將水桶以及那隻洗澡桶一併提入澡室,出來後道:「你可以洗澡了。」
這時已經已近黃昏,澡室裡面暗度剛剛好合適。
閔希紅著臉點點頭過去,先把他們倆的衣服收起來,曬了一整個白天,這衣服已經幹了。
傅言深的聲音突然在旁邊響起,說:「衣服洗得還挺乾淨。」
閔希一回頭看到夫君就站在旁邊,指尖划過自己的那一套大紅衣裳,還湊過去輕輕嗅了下。並且道:「用什麼洗的很香!」
閔希臉一下子羞得通紅,支支吾吾說:「嗯。」
一下子將衣服收走了,也不回答,羞紅著臉回了房。
將他們兩人的大紅衣服一併收進柜子里,又從柜子裡面翻出自己的換洗衣服出門,轉身,夫君就跟在身後有一些愣愣的。
閔希道:「怎麼了?」
傅言深道:「那新衣裳不是我自己的。」
閔希道:「那是誰的?」
傅言深便將那天自己出門迎親,突然遇到媒婆將自己抓去換衣服的事情跟他這麼一說。
傅言深道:「那衣服就是她讓我換上的,說來我也沒有再見到她,她也沒有再來找我要錢什麼的。」
閔希心中瞭然道:「應該就是那位公子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