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小哲,我看慕西未必有什麼壞心,可咱們一直這麼防備利用著人家,是不是不太好?」謝聞燕搖搖頭,說。
「我們也沒有做什麼,不過是多點防備,小心駛得萬年船,小心些總是沒錯的。」謝聞哲突然說。
韓珍也說,「就是,燕子,你比小哲還大呢,怎麼還是這麼不曉事情的厲害?我給慕西弄點好吃的,你動不動就露臉色出來,能不能讓我省點心?!」
說到最後話里儘是恨鐵不成鋼。
陳慕西聽著廚房裡低低的說話聲,雖然低,可這些話卻都無一遺漏的飄到了陳慕西耳中,讓他想裝作聽不到都不可能。
而他剛剛臉上帶著的笑,像是凝固一般的刻在了臉上,心臟如同被人恨恨的攥住,使勁的捏著,眼前瞬間仿佛黑乎乎一片,讓他幾乎喘不上氣來。
陳慕西用力握緊了拳頭,閉了閉眼,喉結動了動,勉強提出一絲力氣,轉身大步出了謝家院子。
走到門口的時候,陳慕西踉蹌的靠在半人高的土牆上,仰頭木然的看著頭頂蔚藍的天空,只覺得渾身提不出一絲力氣。
煤球搖著尾巴圍著陳慕西哼哼著轉了一圈,然後伸出一隻前爪撓陳慕西的褲子。
陳慕西低下頭,伸手拍了拍煤球的頭,滿是苦澀的低語,「你這是安慰我嗎?」
煤球哼哼著回應,伸出舌頭舔了舔陳慕西的手心。
陳慕西無聲的嘆了聲氣,扶著牆想要去個沒人的角落,安靜一下也好。
「慕西,過來了?怎麼站在門口不進來?」陳慕西剛抬起步子,院子裡就響起韓珍關切的問話。
陳慕西抬起的步子立馬一轉,勉強扯出個笑,眼睛卻沒有看韓珍,說,「等煤球呢,它剛才突然跑回去了。」
「這樣啊,八成是去廁所了吧?要說這煤球也真是機靈,還知道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拉個屎都知道向著你這個主人。」韓珍笑著說。
以往的時候,只要有人誇誇它,煤球立馬就得意的不得了,今天卻學會了謙虛,很是平靜的接受著誇獎。
「咦,今天煤球怎麼這麼乖了,夸它也不使勁搖尾巴了。」謝聞燕有些稀奇的看著站在陳慕西身邊的煤球說。
陳慕西也終於勉強平復了些許心情,聲音卻依舊平平的,「它可能是終於明白誇獎沒什麼用,開始學會冷靜面對了吧。」
謝聞燕笑道,「瞧你說的,狗哪裡有這麼多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