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雷罵完,沒有再看眾人一眼,背著手就走了,可操場裡的眾人卻沒有一個人說話。
天際的最後一點餘暉已經消失不見,天色盡暗了,附近的房子裡已經亮了燈,可因為距離遠,操場依舊是昏暗一片。
「老師罵的對!」江智摸了一把臉,率先開口說。
陳慕西動了動有些僵的腿,對班裡的其他人說,「時間也不早了,大家都散了吧,老師說的有道理,以後咱們行事是該斟酌了再做才對。」
大家都被邢雷罵了個狗血淋頭,此時心中羞愧不已,也沒了互相說話的心思,聽陳慕西這麼說,就動了動僵硬的身體,三三兩兩的紛紛散了。
陳慕西也邁步朝籃球隊的隊員走,這時張杭走快了幾步,說,「班長,你們是去食堂吧?正好我餓了,和你們一起。」
陳慕西腳步頓了頓,這傢伙恢復的可真快,剛剛被那樣痛斥了一頓,這一轉眼,就興致很高的要去加餐了。
「哥們兒,我說你這也太沒心沒肺了,現在你還吃得下去飯?」對於張杭表現出的好胃口,駱群英忍不住說道。
張杭撓了撓頭,說,「人是鐵飯是鋼,我到現在還沒吃飯呢,聽老師的教導,也不能填飽我的胃呀。」
解和平拍拍張杭的肩,問,「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咱們以後得好好認識一下,說實話,你要是不說去吃飯,估計我就得餓到明天了。」
駱群英聽了解和平的話,立馬就嚷道,「解和平,你這人也太混蛋了吧,你也好意思吃,你也吃的下去?!」
解和平抱手說,「現在天黑,你還是別說話了,一口白牙一張一合的,看著就瘮的慌。」
「你…」駱群英氣的咬牙。
張杭擺擺手,從褲兜里掏出一盒煙,說道,「來來,抽根煙,不管要幹什麼,也得吃飽了不是。」
說笑著,張杭又給籃球隊的其餘人都發了煙。
陳慕西他們籃球隊有二十九個人,張杭每人發了不止一根,張杭兜里裝的煙可真不少。
「要我說,你們籃球隊訓練那麼辛苦,今天本來就有加餐,要是不去吃,就白白便宜了別人,明天想吃還得花錢買,何必呢,哥幾個說是不是?」
有剛才發煙閒扯幾句的緩和,現在張杭這麼一說,眾人也都紛紛點頭應和,黑暗中,一根根煙被點菸,一個個暗紅色的菸頭,在遠處看著,就如同一隻只猙獰的獸眼。
進了食堂後,張杭如同小蜜蜂一樣,穿梭在籃球隊的眾人中間,還多買了不少肉菜,一頓飯吃的,雖然礙於學校規定,沒有酒,可有張杭在中間斡旋,卻也是吃的十分盡興。
分開的時候,駱群英、解和平等人仿佛已經和張杭成了多年熟識的莫逆之交,勾肩搭背,聊得不亦樂乎。
陳慕西全程看著,心裡萬分佩服,這一晚上,張杭一個「謝」字都沒提,卻讓所有人都感覺的到他由衷的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