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禮源源不斷的來,任誰都知道咱們宋小姐得了您的青眼了,可叫人好生羨慕。」
「阿宋也納悶呢,」宋婉看了那新人一眼,接了茬,「當時彭公子您非說手中緊俏,搞得阿宋都沒法拿店裡新到的好酒招待您,現在想來,難道是當時就準備著要送阿宋這份驚喜了?」
「哎喲,我當時可沒拿這事兒騙人,」彭景大笑兩聲,喝了阿宋倒來的酒,「今兒個手氣好,想來應該是老天知道我是來看我的寶貝阿宋的,賞了我三分薄面,贏了個盆滿缽滿,才快馬加鞭地買了這鐲子送來——阿宋,你這旺人的功力倒是讓我切身體會到了,旺夫呢!」
宋婉被拉著親了一口,滿臉羞紅:「分明是彭公子您時運好,往後還有得賺呢。」
彭景被餵了好幾杯酒,如今也喝得稍微有點上頭了,大聲道:「這話我愛聽!」
柏清河控制著量,沒多喝,覺得這局和往常一樣忒沒意思,便扯了個由頭,想趕緊著回家去了。
「這不是離你那門禁時間還早著嗎,」李子鵬和一個姐兒看對了眼,也喝了不少,轉頭就把柏清河之前的囑咐忘在腦後了,「柏老二,別急著走,再玩會兒啊。」
「不了,今日我哥回來,晚飯得回家吃,省得挨罵。」柏清河像是沒留意對方的言辭,語氣和緩地解釋道。
還是楊桓在旁邊拍了拍李子鵬的肩膀,比了個手勢,對方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
可想補救已經晚了,這風月場的姐兒們捕風捉影最是迅速,一個嘴快的新人立馬問出了口:「門禁?柏二少爺家教竟如此之嚴麼?」
「可不,你們什麼時候見他在這裡留過夜,」彭景臉色泛紅,說話也逐漸口無遮攔了起來,「還是個怕被爹罵的毛頭小子呢。」
包廂里的姐兒聽得花枝亂顫,她們早就被囑咐過,知道誰是今天買單的主,此刻自然是不顧已經走出門的柏清河,跟著調侃了起來。
「要不是仗著他爹和他哥的名頭,就這慫樣,哪能混得進我們這圈子,」等到聽不見腳步聲,彭景又忍不住開了話匣,長出一口氣,「他爹還直接分了一隊兵馬到他手裡,真是投胎投得好啊……」
「這也是好事,」楊桓是幾人當中最為清醒的,「一旦他接手,必然是管不清帳也管不住人,到時候只需渾水摸魚,好處就少不了我們的。」
「說得也是,跟他哥的雷霆手段比起來,他算個屁。」李子鵬敬了兩人一杯酒,「到時候這皇城南邊的生意,可不就是我們的天下。」
三人對視一眼,仰頭飲盡杯中酒,都忍不住為著這暢想中的美好藍圖大笑出聲。
已經走到門口的柏清河自是不知道剩下幾人在背後謀劃什麼,他心裡琢磨著事兒,人就靜靜站在門邊等望塵來接他。只不過車還沒等到,竟然又碰著了個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