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接下來還有其餘要事相商,於是柏清河很有眼力見的出了書房,將那張紙遞給瞭望塵,讓他幫著去探查一下,說不定能有什麼新發現;自己則是溜溜噠噠地回了房間,換了身衣服,沾床躺下了。
他一靜下來,腦子裡便再次閃過今日午時與溫言在酒樓里,對方拿著筷子在他掌心裡寫字的情形。
短短兩字,竟是在他腦中盤旋數次不下。
柏清河本有猶豫要不要將此事與他哥和盤托出,但思來想去,總覺得這兩字完全沒法跟現在這事兒聯繫在一起,更何況他在此之前便已經有意隱瞞了溫言的存在……
於是他兀自琢磨了一陣,覺著這可能只是溫言看在一頓飯的面子上送他的私人線索,便沉默著沒抖出來。
可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柏清河伸手在空中模仿著溫言的筆畫順序,又在心中將字咀嚼了幾遍。
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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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人還挺有意思,」錦楨關上雅間的門,又摸回了溫言順手放於桌面的煙槍,拿在手中把玩,「明明前兩日才讓我調查過他,結果這麼快就被我抓到了與對方成雙入對……嘖。」
被對方一路跟隨也能算是「成雙入對」?
「……少將你的妄自猜測說得言之鑿鑿,」溫言尋了個位置落座,「是他自己好奇心太重,碰著點事兒就跟塊貼在身上的狗皮膏藥似的,甩都甩不掉……」
「柏……清河,是叫柏清河對吧,」錦楨曲起手指敲了敲腦門,「你當然甩不掉他,從我多年觀察皇城眾人的言行舉止的經驗看來,基本可以斷言,這人就是沖你來的……」
溫言:「……」
「況且,他比我預想得要聰明幾分,若是之後時機成熟,倒是可以送點線索給他。」
錦楨斜靠在包廂一角,姿勢沒半點正形:「與其被猛獸窮追不捨,不如自己主動賣個好——當然,我指的是賣你自己的線索。」
溫言:「……」
他哪敢說自己已經賣了。
雖然只是一點點,一點點與當下「毫無瓜葛」的線索。
但溫言不說,不代表錦楨這個人精就真看不出來了。
他抬眼一瞅溫言那悶不吭聲、低頭喝茶的「乖順」模樣,就知道這裡頭有詐,稍一琢磨,答案瞬間浮上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