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可以選擇直接拒絕我,繼續當一個旁觀過客,讓我當眾下不來台,可你幫得毫不猶豫,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柏清河總算是抓住了溫言的手腕,將人拉進了幾分;兩人此刻的距離簡直堪稱耳鬢廝磨,他手上的力道卻半分沒松:「你說我提出的原因不正確,我認,那就煩請溫公子親自告訴我,你的理由又是什麼?」
溫言提膝撞向對方腹部,同時並指成刀,在發力拉回手臂的同時,另一隻手劈向了柏清河,震得對方虎口發麻,被迫鬆手;他自己卻並未覺得好過多少,手腕被對方捏得生疼,有點使不上勁兒,反而落了下乘。
「好吧,」溫言突然泄了勁兒,偏頭躲過拳風,嘆息似的說道,「那就當柏二少爺聰慧絕倫,猜對了吧。」
「你說謊,」柏清河趁著對方分神,抓住了破綻,按著溫言的肩膀反扣,將人固定在了身前,壓得對方微微彎腰,「你輸了。」
兩人動作剛停,周遭又難得沉寂,柏清河的目光順勢停留在面前這個黑乎乎的後腦勺上,那裹著風的鈴鐺又毫無徵兆地在他心裡響了起來,只是這回的聲音更加沉悶,帶著雜音,引得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捎過對方垂在耳畔的髮絲。
明明贏了,卻實在煩悶。
之前還個個仰躺在草地上只顧哀嚎的男人們早就被這場切磋看花了眼,有些甚至已經翻身坐了起來,看得那叫一個聚精會神。
原因無他,即使是他們這群門外漢,也能感覺到這兩人的出手速度之快、實力之強,遠非他們所能比擬的。
自然也變相地感覺到了,這「軍師」之前打他們,還真是收了手的……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這群人全都輸的心服口服,一波又一波如雷的喝彩聲響起,其中有些甚至恨不得能重新回到一個小時前,給當時出言不遜的自己幾個耳光。
而作為擂台的最終勝者,柏清河也總算是洗刷了點自己之前在皇城內作為「柏二少爺」留下的壞名聲。
「柏二少爺,既然已經成功利用我達到了你的目的,有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就不必再刨根問底了吧。」
溫言被鬆開桎梏,站起身活動了兩下肩膀,之前束著的髮絲早已在不知何時鬆散開來;他的語氣又變回了從前那波瀾不驚的調,仿佛先前種種變化真是柏清河自己幻想來的「黃粱一夢」似的。
「那可不成,」柏清河板著臉,裝出副嚴肅正經地模樣接受了眾人的喝彩聲,「我這人軸,就想聽你說實話。」
溫言偏頭一笑,將之前沒談完的價格又擺了上來:「工錢再加個對摺也不行?」
「……」
柏清河一咬牙,幾個深呼吸過後,「金錢」上的窘迫最終還是壓過了對「真相」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