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知易,」唐知文朝身後站著的弟弟招招手,「我這邊一時半刻應當走不開,你去跑趟濟世堂,將東西取回來。」
唐知易也不是個愣的,一聽就明白這是在趕人呢,忙不迭地應了。
年輕人見狀,也朝身後打了個手勢,讓自己的「侍衛」跟了出去。
唐知文的目光從重新緊閉的門上收了回來,又抿了口茶,笑道:「見諒,方才忙著談正事,倒是忘了問了……先生貴姓?」
「免貴姓……溫。」年輕人一聽便明白這生意已然成了一半,也跟著笑了下,「是二皇子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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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柏清河躺在床上翻了個身,直到窗外的陽光鋪滿了整張床鋪,才悠悠轉醒,睜著眼凝視了好一會兒房梁,又偏過頭將目光挪向了床頭擺著的空碗……昨日的記憶緊跟著如潮水般湧入大腦,他呆楞了好一會兒,才猛地坐起身。
我靠。
柏清河捂著臉,有些崩潰地坐在床沿。
……昨日發生的都是些什麼事兒啊!
言語輕佻就算了,怎麼還什麼丟人的話都往外漏,跟個二傻子似的,甚至還敢動手動腳……
柏清河現在光是這麼回憶著,都恨不得殺回去扇自己一耳光。
他本想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去仔細琢磨下那些四散紛飛、扯得他心緒不穩的朦朧碎片到底是些什麼東西,腦子裡已然自動跳出了溫言那張頂著夕陽湊近自己的臉……
啊啊啊啊啊不能再想了!
這怎麼可能冷靜下來啊!
柏清河瞬間從床沿彈起身,像只無頭蒼蠅似的在房間裡轉悠了兩圈,努力地說服著自己。
——沒錯,這一切、一切都不過是酒興上涌所致。
他只是喝多了,喝多了所以面紅耳赤很正常,心如擂鼓也很正常,這是喝酒喝上頭後會產生的尋常的生理反應,跟溫言這個人、這張臉絕對沒有半毛錢關係……哪怕他現在清醒過來,不得不承認溫言確實長得很漂亮,那時候的種種思緒也絕對跟這傢伙沒有任何關係……
再說了,他會說那些丟面子的話明明也不全是他的錯,是溫言在明知他喝醉了的情況下還偏要逗他,事情才會變成這樣的……
事情才會變成這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