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平昀平日裡慣於一口一個「臭小子」,很少這樣正經的喊柏清河全名。
柏清河收回手,正色道:「既然疑心,不如就先將譚旭離開之前的行蹤當作突破口。」
「……也算可行,不過辛城裡的人都認得我這張臉,軍里現在也人鬼難分,這事兒既然是你提的,自然該你去,」柏平昀讚許地拍了拍柏清河的肩膀,「正好,你在皇城裡成天正事不干,要去的地方你也算是熟門熟路。」
柏清河:「……」
他怎麼覺得這老頭就是挖好了坑等他往裡跳呢。
跳就算了,這話怎麼聽著還那麼刺耳……
等與眾人兵分兩路,獨自走到辛城最大的青樓門前,柏清河才明白了柏平昀那話中的刺是什麼意思。
難怪剛才只給他寫了個線路圖。
柏清河在心裡咬牙罵道,這死老頭!
他剛抬腳往前走了兩步,樓里那迎客的鶯鶯燕燕們便已然眼前一亮,心想難得見到這么正點的客人,個個跟站不穩身子似的,往他身上撲了過來。
這事兒要放給原來的柏二少應付,那絕對能立馬左擁右抱的做足場面;可如今的柏清河看著面前這群胭脂俗粉,總覺得哪裡差了點意思,聞著香味都禁不住覺得渾身刺撓,偏又不能表現出來,只好硬著頭皮往裡進。
只能說世間事當真是無巧不成書,柏清河為了緩解自己莫名其妙湧現的尷尬,從進門起就眼神亂瞟,直到鎖定在一位抬腳往樓上走的客人身上——那人正是負責辛城糧倉的唐家掌柜。
他心念電轉,頓時生出了新主意,於是隨便選了個貼在身邊的姐兒當幌子,朝著那老鴇母一揮手,讓人給他在那位客人的包廂旁邊也開一間,拿了上樓的資格。
樓外。
柏平昀夥同其餘兩人蹲在對面街道的拐角處,探出個腦袋往外瞧。
「瞧瞧,我就說這臭小子肯定心有所屬了吧,」柏平昀扶著牆,嘖了一聲,「他那手都不敢往這群窯姐兒的身上放,還想跟我藏著掖著,真是……」
「望塵,你知不知道是誰家的姑娘這麼有手段,這麼快就給他原來那股混帳勁兒收沒了?」
「啊?有嗎?沒聽說啊?」望塵一臉疑惑,下意識為自家少爺辯解道,「少爺身邊還是與原來一樣,沒女人的。」
「得了吧,你還小,不懂……就他那混帳樣,肯定是還沒能給人拐到手,才會這麼謹言慎行。」
柏平昀轉頭,伸手拍了拍望塵的肩膀,裝出副德高望重的長輩樣,苦口婆心地誘導道:「你再好好回憶一下,給我說說,他最近在皇城有沒有跟哪家姑娘接觸得比較多的,咱們等回去後,直接給做個順水推舟的好人情。」
「咳咳。」
望洋突然在旁邊咳嗽了兩聲。
「大帥,這事兒我騙您幹嘛,是真沒有女人。」
望塵長大後見柏平昀的次數不多,因此對其抱有著遠強於對柏清河的尊敬感,也就凸顯得他格外好忽悠,此時還真蹲在地上回憶了起來,一點沒有自己正在「賣主」的覺悟:「不過如果只論接觸多的,男人好像是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