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青舟不明白話題為何被引導到了「緣分」上,卻還是接道:「溫先生何必妄自菲薄,之後遇到合適人選的機會多著……」
「柏大少爺說得也是。」
年輕人又行了個禮,才道了聲告辭,離開了雅間。
「你們認識?」柏青舟待人走後,才轉動輪椅,朝向溫言問道。
皇城如今已然入秋,窗外的蟲鳴鳥叫都少了不少,偶爾才能聽著幾分流過街頭巷尾的叫賣聲,算是這偏僻地的難得煙火氣。
「我……」
溫言還未想好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卻已經先一步眼尖地瞟到了飄上來的黑煙。
茶館一共只有三層樓高,他身處於三樓雅間,自然能聽著屋頂磚瓦上傳來的細微腳步聲。
「這個問題容後再議。」溫言立馬繞到了柏青舟身後,推著輪椅往門外走去,「先走,上面有人要殺你。」
上面?
什麼上面?
柏青舟還未能跟上溫言的思路,窗外就已經傳來了一道銳利的破空聲。
輪椅被往前推了一段距離,在柏青舟抽空轉頭前,溫言已經乾脆利落地抽出了腰間佩刀,三兩下抹了對方的脖頸,一甩刀尖血,踹開門,將他送了出去。
「樓下走水了,我正要來……」一開門,董若晴拎著裙擺從樓梯處跑來,一眼便望見了溫言外袍濺上的血跡,聲音瞬間提高了個調,「你們這又是怎麼了?」
溫言將手中的短刀轉了個方向,刀柄朝向董若晴:「會用刀嗎?」
「什麼意思?」董若晴一時之間沒敢接下,而是看向了柏青舟,「到底出什麼事兒了?」
事發突然,又在轉瞬之間,饒是柏青舟也很難跟人解釋清楚眼下的情況——更何況他也頗有些一知半解的迷茫感。
但好在柏青舟當機立斷的能力還在:「你先聽他的。」
「你那個一直藏在身邊的女侍衛途中難免雙拳難敵四手,你拿著這把刀防身,帶著柏青舟,應當能在火勢蔓延之前順利跑出茶樓,」溫言見對方順從地接過了刀,才語速極快地解釋道,「剩下的我來負責,盡力不讓任何人攔你們的路。」
「好……好。」
董若晴握著刀,腦中卻禁不住地震驚,對方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現她身邊跟著個女侍衛的。
她明明只在下馬車的時候跟對方走過那幾步路。
柏青舟這時卻回頭問道:「你手上還有刀嗎?」
溫言抿了抿唇:「……有。」
「溫言,別騙人。」柏青舟皺起眉,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