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留柏清河在背後遙遙罵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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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一名侍衛從房樑上一躍而下,「巡檢司的人動了。」
譚旭點了點頭,放在膝頭的手微微收緊了幾分。
他今日還敢這麼大剌剌地坐在院內,自然是做足了準備,即使巡檢司那幫效忠於老皇帝的走狗隨時殺進來了,他都有把握利用這些四散開來、排布妥當的侍衛織出的「網」為自己爭取到一時半刻。
倘若來的是柏平昀,他便能直接當面跟人把話說清楚;倘若不是,也能為自己留個交代清楚、給柏平昀傳話的機會。
總之,這事兒絕不能拖到地牢里再著手解決。
那是個什麼地方,他們這些人都心知肚明得很,關押的基本都是些犯了重罪的死刑犯或是替罪羊,上什麼東西給人刑訊逼供完全是看這幫走狗的心情,等到什麼時候扛不住了,為了能死得痛快點,多少罪名都得一股腦兒地給認下去。
在那裡,只有天真的傻子才會在乎真相,而走狗只需要一個能討得著肉的結果罷了。
「將軍,屬下還有一事相稟,」站在一旁的侍衛接收到了院門旁侍衛的手勢,難得出言打斷了譚旭的思路,「別院外站著個屬下從未見過的男人。」
「嗯?」
譚旭聞言怔愣了一瞬,實在是想不出來,如今這緊要關頭到底是哪個不怕死的還敢來找他。
「屬下們問過他是誰,他沒答話,只說,倘若您不願意開門,他就只好親自動手了。」
……簡直是牛頭不對馬嘴。
譚旭眉頭一皺,擺了擺手,示意侍衛趕緊派人將這位不知名的抽風病人轟走,隨後便聽到別院門口傳來了一陣刀劍相向的打鬥聲。
溫言抬頭望向了蹲在院牆上警戒的侍衛。
一,二,三……八個人。
想來這些便是負責守著院門的全部人手了。
難怪譚旭會那麼的胸有成竹,按照這個數量推算,保護著這整個別院的侍衛人手加在一起,指不定還真不比巡檢司派來的一隊人馬要少。
可惜,這麼點人手,用來對付他的話,就只有被逐一擊破的命了。
院牆上的侍衛們得了命令,瞬間便幾乎是同時一躍而下,首當其衝的那位手中刀光一閃,直衝溫言的脖頸而去!
溫言仰頭後撤半步,剛避過對方,另一柄刀尖又是堪堪擦著他的臉頰划過,留下了一道紅痕。
他反手抽出腰間匕首,刀背抵向其中一人揮來的長劍,短兵相接,發出了一陣令人牙酸的利刃摩擦音。
對方到底是占著人數優勢,逼著溫言一連向後退了兩三步,卻沒能從他臉上看到任何一絲左支右拙的狼狽和慌亂,反而引得他手下動作越打越快,竟然隱隱有了反撲之勢。